丢下杯盏,宋长霖张了张唇,想说什么,却又无话。
突然间,又是一阵“咚咚咚——”的脚步声。
脚步声密集,听着似是三四个人。
应当是香叶与六郎他们来了,崔娇月心下慌张,若被看见她与宋长霖如此衣衫凌乱的独处一亭子,怕是有八张嘴都说不清。
固然是宋轻舟信她,可埋下了种子,就不成。
只一霎的思考,崔娇月忍下心头的恨意,出声道:“还望二公子早些回去歇息才好。”
宋长霖一顿,听得出是在赶他走,双唇微张了两下,罢了。他刚才,是想问她的闺名。
虽说是无意轻薄了她,但到底是他的过错。君子有错,必当改之。可对面的女子蜷缩在一角,连头都不愿再多抬一下,怕是将他识成了浪荡子。
“日后有事,可来听竹苑寻我。”许她一诺,此事就当扯平了吧。
“多宋二公子。”对方既点明了身份,崔娇月也不推脱。
不过这一句话,她并非记在心上,她自认为不会有一日求到宋长霖身上。
可等到那一日真的到了,崔娇月才知晓自己该有多蠢,如何能将男子的话当真?
一句二公子,让宋长霖的目光幽暗了一瞬。
随后,他轻“嗯”了一声,独自从四角亭的后门走了。
人一走,崔娇月快步拿起了披风穿上,又将刚刚那用过的茶盏收了起来,脏污了,回去扔了就成。
“可是来迟了?”一切刚收拾妥当,人已经到了。
宋轻舟怀抱着一个细颈的白瓷花瓶进了亭,身后的小厮石头未跟进来,独自侯在了亭外望风。
走近后一看,瓶中插了两支春梅,鹅黄的花瓣小巧玲珑,煞是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