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文之?”
“你来了多久了?怎么不叫醒我?”
他疲惫地揉了揉眉心,很快清醒过来,意识恢复了平时的敏锐。
裴文之当然知道这其实是件十分失礼的事情,她温柔地微笑向他致歉:
“我知道你这几天……心情可能不好,所以想来陪陪你。我是看你实在太累了,好不容易睡着,就自作主张没有叫醒你。希望你不要生我的气。”
有几个男人舍得对这样的柔情解语花疾言厉色呢。
周明川倒不是舍不得,只是伸手不打笑脸人,心里有股火气也不好发出来,客套地问了她是不是有什么事情。
裴文之把握着分寸和他闲聊,她的声音轻柔温暖,是很容易让人感到舒适的那种。
话说到差不多了,她提出今天晚上回请周明川出去吃顿饭,周明川刚想拒绝,办公室的门被重重地推开了。
方才泠月示意倪岳给她开门,倪岳推叁阻四地各种找借口,她瞟了眼边上的楚科,楚科深深低着头恨不得马上脚底抹油离开这里,都不敢和她直视。
这副样子……她冷笑,像极了老板出轨原配杀过来底下的人帮着打掩护的场景。
直觉告诉她肯定有什么不对劲,便自己伸手推开了门。
倪岳和楚科哪敢碰她的衣袖半分去拦着她啊。
因为几个小时没有通风换气,空气中夹杂着淡淡的女士玫瑰调冷香味,泠月推开门时迎面扑来一股空调的冷风,劈头盖脸地全打在她的脸上。
这个味道,和那天周明川西装上的香味是一样的。
女人也还是那个女人。
她们虽是第一次逢面,但泠月认得她,她也认得泠月。
装修的冷淡、灰调又简洁的办公室里夹杂着这样的气息,无端生出几分调情的暧昧。
尤其是本就心情不快的女人在脑海中一番腥风血雨的极速联想之后,不知浮现了多少不该有的画面。
和她说不吃不喝快死了的,其实还有心情和未婚妻相会;所有人帮着他打掩护,把她喊来又让她在那等着,竟然还这样耍她;挂着请勿打扰的牌子,不知道里面却干了什么事……
她当即就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