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既来天灵盖被打了一下:“铃铛声!”
李则安早就听到了。
他停住脚步,手覆在刀柄。
刚刚他话说了一半被岔开了,忘记告诉身后的人,很快会见到老朋友。
两人渐渐复明。
眼前昏暗,朦胧。
谭既来对危险一无所知,还借着这一点点光,瞪大眼睛努力地观察。
他俩周围一层一层的布料被整齐地叠好,很有章法地码在架子上。
他拉了下李则安的包带,指给他看:“这是什么?”
李则安手电一扫,很久没凝聚的光束终于再次跳出,打在上面。
他们身边三侧都是不锈钢架子,上面摞着白色的枕头、被罩等床品。
谭既来问:“这是什么地方?”
李则安说:“像是酒店布草间。”
“我们怎么会在这里?”
“时空纠缠。”
“纠缠我们?”
李则安低笑一声。
这种笑就像是学霸给学渣讲题,费劲吧啦讲了半天,结果学渣一张嘴,学霸一听还是驴唇不对马嘴。
谭既来:“……我的话很好笑么?”
体谅文科生行不行?
李则安尽力化去嘴边的笑意,摇头:“没有啊。”
“那你笑什么?”
“……”
确实是笑你。
谭既来翘着下巴,明明是请教,姿态却奇高:“所以纠缠什么?”
“不是纠缠什么,是时空与时空之间错位、纠缠,”李则安又忍不住想笑,努力转化成大学渣子的思维方式,对症解释,“好比两条直线相交,一只蚂蚁原本顺着其中一条直线行走,走到交点时,它没有直走,而是拐弯去了另一条线——我们就是那只蚂蚁,直线就是时空。”
谭既来哼一声:“你早这么说我不就明白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