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既来眼角微酸。
最近经常会酸。
“我就是想,”他抿抿嘴,扯出一个笑,笑过后又变得严肃,“想跟你郑重地道歉。”
“道歉?”
“嗯。”
他微动嘴唇:“白天我不该开你玩笑。”
太混蛋了……
李则安垂下眼皮,睫毛也跟着扇动,彻底把眼睛挡住。
整个晚上,他心烦意乱。
谭既来那句“想让你们老大多陪陪我”,在他耳边挥之不去。
他知道谭既来是在逗黄嘉河。
所以他更烦闷。
抬起头,面前穿着皮夹克的男生一脸紧张,等待着他的“宣判”。
如果只是个玩笑,玩笑罢了。
如果不是开玩笑……也挺不错的。
他收起情绪,平静地说:“不用道歉,我没生气。”
谭既来拇指和食指捻动皮夹克:“那是你人好……但是我应该道歉。”
李则安不怪罪他的样子,让他觉得自己更难堪、面目更丑陋。
“谭既来。”李则安不在意他的歉意,忽然认真叫他。
有那么一瞬,谭既来在他的语气中捕捉到什么。
但是三月的风太凉,那个念头在风里倏忽消散。
“怎么了?”谭既来问。
李则安:“我想问你一件事。”
“你问。”
“那个世界的我,跟你真的不熟吗?”
谭既来愣了片刻:“为什么这么问。”
李则安看着他:“我们必修心理学。”
驴唇不对马嘴的一句话。
谭既来又摸不着头脑,又感觉不太妙:“所以呢?”
李则安:“你很多微表情、小动作,跟教材示例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