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总在?提醒她身份的时候,称呼她“楼太太”,格外傲慢,格外让人愤怒。
“不必你提醒,我清楚得很!你还想知道细节吗,楼问?津?你有什么资格站在?这里指责我?”
梁稚愤恨地望住他,“你结婚第二天就跟着梁恩仲出去花天酒地;说是同?我度蜜月,到?香港第一晚便不见人影,第二天早上才回来?,衣服乱成那个样?子……”
楼问?津闻言一愣,那本是如覆霜雪的神色,骤然?缓和了两?分,他不由伸手,想去捉她的手臂,“事?情并非……”
“你不要狡辩!”
梁稚身体一侧,避开他的接触,“还有,我送你的宝石袖扣,你如果不喜欢,大可以还给我,或者干脆扔掉,你凭什么不经过我同?意就随便送给别人?!”
楼问?津又是一怔,“那是扎奇娅工作失误。东西我早就拿回来?了……”他说着,抬起手臂,让她看,那宝石袖扣,此刻就好端端地缀在?他的衬衫袖口上。
“你少?在?这里推卸责任!”
梁稚盯住那红紫色的石头?,一时更加愤怒,“所以,你今天就是戴着我送你的袖扣,去见的别人是吗?”
她怒火焚心,直接伸手抓过他的手臂,就要把那袖扣扯下?来?。
“阿九……”楼问?津去揽她的肩膀。
“你不配这样?叫我!”
她猛地一挣,手肘后撤,撞倒了桌旁的一摞书?,那书?又带着琉璃台灯跌了下?去。
“啪”的一声,室内骤然?一片黑暗。
两?人同?时地安静了一瞬。
“我去见了谁,你在?意吗,阿九?”
黑暗里,楼问?津的声音像是一柄直抵命门的尖刃。
梁稚像被?泼了一盆凉水,登时冷静下?来?:瞧她刚才都说了些什么?他一定得意得不得了吧,她装得云淡风轻,实则对他的去向如此了如指掌、耿耿于怀。
梁稚冷笑:“当然?不在?意。我不过是觉得,既然?是夫妻,就该一视同?仁,凭什么只能你来?要求我恪守道德……”
话没说完,便被?一把搂住,黑暗里,一只冰凉的手用力地按住了她的下?巴,吻紧随而?来?,分外凶狠,仿佛惩罚。
梁稚立即挣扎,自然?挣脱不得,想要后撤,可背后便是书?桌。
她手臂在?背后胡乱挥摆,在?桌面上摸到?了什么,意识到?那是自己日常用来?裁纸的巴朗刀,便毫无犹豫地拔了出来?,举起来?便往楼问?津颈边贴去。
那冰冷触感只让楼问?津动作停滞了一瞬,便又更深地吻了下?去,梁稚呼吸被?夺,极难开口,行将窒息之?时,楼问?津总算稍稍退开。
她将刀刃又贴近了一分,手指却在?发抖:“……你信不信我真的划下?去!”
“你最好是杀了我,这样?我们都能解脱。”
楼问?津冷声说道。语气里有一种罕见的决然?。
话音落下?,便搂着她的腰,直接将她抱坐在?桌沿上,她吓得无意识低呼一声,拿刀的手欲用力,却颤抖得更加厉害。
黑暗里她听见楼问?津将眼镜摘了下?来?,扔到?了一旁。随后,温热呼吸再度落到?她的唇边,移至颈侧,又流连至她肩头?、锁骨……好似今晚喝下?的酒,在?这一刻齐齐翻涌,让她浑身发热,头?昏目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