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真是劳模。”
周天瑞说完,翻起助理做的时刻本,“顾问单位约的是十点,你照常出差吧,能赶上。”
严岸阔想着见面前先看看材料,所以没在办公室耽误,要来定位后,急匆匆地去坐车。
走前他路过前台,叮嘱道:“我现在去趟闵行,如果有案源来找,通知我。”
前台笑着说:“好的,严par放心。”
上海今天阳光好,晴空万里,但紫外线不算很强。
边迹被从窗帘里透出来的光叫醒,慢吞吞地起来点了个早餐外卖。他干这行时间久,练就了能够违背生物钟迅速入睡和起床的本领。
出门前他本来准备穿冲锋衣,临开车又跑回去换了身长风衣,磨蹭到九点多,路过穿衣镜,觉得头发不对,折返抓了两下造型,这才急匆匆下楼。
乔远在路口等他,看到他时愣了下:“今天怎么打扮这么好看?”
边迹装傻:“昨天不也这么穿?”
“昨天显嫩。”
乔远如实道,“今天显帅。”
边迹被夸得飘飘然,让乔远把安全带系好,放着轻音乐往市里开。
路上边迹没闲着,一会在介绍第一商店的特产,一会又说国际饭店蝴蝶酥难排,没多久就到了BFC。
目的地就在附近,临着几百米就能看见硕大的律所广告牌。跟着电梯指引,边迹带乔远来到前台。
前台笑得很甜,问他们有无预约,找哪位律师。乔远一句话没说,回头看向边迹,后者犹豫着报了个名字。
“你们找严par?”
前台思考了一会,“他刚出门,稍等,我核实一下。”
说完,她给楼上打电话,确认后,微笑着跟边迹道歉:“不好意思,他十五分钟前刚走,今天预计回不来。”
边迹一直悬着的心终于彻底掉下来。他思考过以什么方式应对严岸阔忘记自己的尴尬,但没预设过根本见不到人的尴尬。即便是卡牌游戏也有点数耗尽的时候,边迹想,自己跟这位乘客可能确实缘分不多,且都消耗光在那场火灾里。
边迹觉得胃又有点难受,是因为早饭没吃,绝不是因为严岸阔。
前台见没人回答,追问道:“请问是哪位需要咨询?可以先留下联系方式和意图,我帮您转达。”
乔远还没说话,就被边迹推出去。边迹一副不肯露面的姿态,指着身边说:“留他的就好。”
前台一边记录,一边说严律最近案子很多,不一定什么时候在沪。如果有急事,她建议咨询其他在所里的律师。
边迹其实更推荐第二种方案,但乔远摆摆手说:“没关系,我先等严律师的电话。”
两个人无功而返,上车后明显兴致比来时低。
边迹上车系好安全带,“今晚我就不在国内了,有事你直接找聂杭。”
乔远闻言说:“没事,我自己就行。你心情不好吗?”
“没啊,”边迹奇怪他这么问,“怎么了?”
“感觉声调不对。”
乔远把音乐拧大了点,“我还以为你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