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迹摇头示意,“就是偶尔咳嗽。”
严岸阔反驳他的频率词:“你刚刚打一个电话,至少咳了三下。”
“……”边迹被戳穿也不觉得难为情,解释道,“咽喉炎,上次被浓烟呛完有点加重。”
“这么久还没好转?”
“老毛病了。”
严岸阔沉默一会后,不容分说地说:“前面掉头。”
边迹奇怪:“?”
“先去药店。”
严岸阔说得坚决,仿佛在对自动驾驶系统下一个不容分说的指令,“掉头。”
“真不用,我去过了。”
边迹坚持道,“医生开过药,都在家里。”
边迹已经经过要掉头的路线,并没有照做,稳稳地开着。严岸阔看着他,问:“那你吃了吗?”
“……没有。”
边迹不太好意思地说。
严岸阔仍然平静地问:“为什么不遵医嘱。”
边迹面露难色:“太忙了,现在记性不比二十来岁,忙起来就容易忘。”
“既然知道身体不比那时候,还不注意?”
严岸阔一直盯着司机的侧脸,以至于边迹开车都有点不自在,“我不信你们飞机上连喝口水的时间都挤不出来。”
边迹轻咳一声,苦笑着说:“主要是吃药不在检查单上,所以容易忘记。”
每趟航班起飞前都有《应急检查单》需要对照,飞了一万多次,即便单子找不到也能记住相应步骤,这属于熟能生巧。生病却不一样,大部分时候躺着熬一周就过去了,很少需要费力去对照,也没人教过他如何对照并不存在的检查单。
严岸阔在车上搜寻半天,终于找到一个笔记本,征求到边迹的同意后,从里面撕下一张纸,垫着本子,放在腿上写字。
边迹心无旁骛地开车,没看到他书写的内容。
严岸阔写完后将纸对齐折好,夹在食指和中指之间,“新《检查单》,收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