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穗理所当然地抬起了双手,嗓音惺忪:“小周子,起驾!”
“……”周景淮把她拉起来,双手托着她的大腿,以昨晚抱她回房时一模一样的姿势,又把她抱进了洗手间。
冬天的大理石台面冷得冻手,周景淮摸了摸,转手抽了条浴巾垫在下面,才把她的人往上放。
替她挤了牙膏,趁她刷牙的间隙,周景淮又拿了梳子,小心翼翼地给她梳理着黑润的发丝。
这种日常不过的举动,对于黎穗而言,却反而让她觉得是一种别样的浪漫。
“你……”刚说了一个字,她就发现自己的嗓音比昨晚更哑了。
周景淮去书桌拿了瓶矿泉水,回来时黎穗已经漱完了口,她猛灌几口矿泉水,才捡回声音:“你今天不上班吗?”
“请假了。”
周景淮意有所指地问,“有没有不舒服?”
“啊?”
黎穗怔了怔才意识到他的不舒服指什么,梗着脖子说,“没有。”
周景淮似乎不信,分开她的大腿,整个人蹲了下去,姿态自然流畅到,就像确认一下她手上有没有伤口一样。
但对于黎穗来说,这和在床上的感觉截然不同,她顿时耳根发热,连忙伸手捂住了睡裙。
“真没有……”
“我看看。”
“周景淮,其、其实你也就一般啦,哪这么容易伤到我。”
黎穗紧闭着双腿,不肯松开,嘴比铁硬,“我现在生龙活虎着呢,可以打倒三头牛。”
“哦?”
周景淮终于不坚持了,右手离开她的膝盖,撑在洗手池边沿,俯身吻她嘴角,语调跟哄小孩儿似的,“那宝宝真厉害。”
黎穗莫名又是心口一震。
这个人,恋爱之后也太烧,不是,太会了吧……
印象里,这已经是他第不知道多少次喊她宝宝了。
黎穗一开始觉得有点肉麻,但慢慢也就习惯了,甚至现在,细细回味之后又觉得,还挺好听。
但这五个字,莫名又唤起了一些昨晚的记忆。
昏暗灯光下,对着湿透的床单,他轻吻着她的耳垂,似乎也是这么夸她的。
双颊一下染上红晕,黎穗放下手里的矿泉水瓶,故作不经意地问:“你最近,怎么老叫我宝宝?”
周景淮垂眸看她:“不喜欢?”
“也没有。”
黎穗突然直起身,搂住了他的脖子,笑容明媚道,“挺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