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缓步走进屋中。
楼心月正将沈凌川搂在怀里悉心喂他喝药。
眸光柔情似水,是我不曾见过的模样。
见我进来,沈凌川连忙起身躲到楼心月身后,抬手拦在嘴前推脱着她递到唇边的汤匙。
「心月,思年来了。」
楼心月并没有抬头而是抚起他的脸温声哄着。
「再喝一口,又不肯喝完,到时候苦的是你自己。」
沈凌川几番闪躲,最后才露出头不情不愿地喝了下去。
不禁让我想起,当初楼心月为了抢夺一株涅槃花与一位金丹后期的前辈对上。
那时我们二人不过堪堪金丹初期,为了救她脱困,我引爆了金丹成了一个废人。
为此楼心月待我温情了许多,整日整日待在我的院中陪我疗伤。
那是她待我最好的时候,我被这样的温情迷了眼,偶尔任性地不愿配合。
她也从未这般耐心地哄过我,只会皱着眉不悦地开口,「思年,你已不是小孩子了,别让我为了你担心。」
「你要快些好起来,等你好了我们便举行结契大典。」
为了这个承诺,生凿气海,重铸丹田。
痛到极致时,我忍不住落下泪。
我以为此后我便不会再流泪了。
谁知结契大典那日,沈凌川找来了。
两百年的情分竟比不过这对旧日凡尘主仆的牵绊。
二人你侬我侬,终于将那一碗药喝完。
我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等待,无悲无喜。
楼心月终于安置好沈凌川,才看向我。
我虚弱地朝她行了一礼。
还没来得及开口,便听见楼心月有些颤抖的声音。
「思年,你怎么会这样?我不是留下了阵旗吗?」
忽然她像想到了什么脸色一下变得苍白。
约莫也是想起了她把防御禁制解开并没有复原的事。
她快步朝我走来,想要扶住我摇摇欲坠的身体。
却对我遍身的伤口无从下手。
我并未答话,而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