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桂舟收回视线,摇头,手伸进口袋插着,银行卡刺挠着他的手,沈桂舟指尖皱缩,隐隐约约似乎听见了张佑年的声音。
要命。
他摇了摇头,想把这股声音摇走。
从得知阿雅出事后,沈桂舟心里那根弦紧绷了整整一天,惴惴不安地打着最坏的打算,没心思去思考昨天的事。
突然空下来,身体的热气往上腾,额头泛着滚烫的温度,他又有些晕了。
前晚的事疯狂回涌,播报似的在他的脑海里回放,木床嘎吱作响的摇晃声,天花板晃得头疼的暖灯,摩挲出血丝的窗帘带子,滚烫到快要把他融化的温热,还有张佑年嗤笑着在他耳边的说话声。
麻木得恶心。
仿佛逃出生天的这三年透支了他往后的所有好运气,他又变回三年前的沈桂舟,被刻意套上沈时疏的名,成为不会说话的人偶。
呕。
沈桂舟一阵反胃,捂着嘴弓腰。
怎么了?
没事吧?
纪忱和大藤不约而同的担忧出口。
沈桂舟轻轻摇头,比划:吃太饱,犯恶心。
两人松口气,没说什么。
呆坐好一会儿,大藤起身,言简意赅,我去上个厕所。
换作往常,大藤要去上厕所前,总得多扯个三两句,非得被他和阿雅嫌恶心了才肯溜进去。
但大藤什么都没多说。
沈桂舟看着大藤越走越远,目光下垂。
等大藤回来,我送你回去。纪忱出声,声音不容置疑。
沈桂舟没搭茬,抬手比划起另外的事,大藤真的没问题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