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忱低头朝前走,有些落寞地笑了笑,大学认识的,大一那会儿,你帮我说话挨骂了,我拍了视频上传到万事墙,就这么认识了。
但其实,纪忱停住了脚步,似乎有些难为情,你小时候救过我,但你已经忘记了。
是什么事情?
我被一群人欺负,是你拿着木棍把他们打跑的,我还给了你一颗糖,你吃完把糖纸留下来了。
纪忱说到万事墙和糖纸,沈桂舟的心脏突然猛跳了两下,似乎确有此事,且给他留下不深的印象。
他抬手抚上心脏,想再感受这份悸动,心跳却又恢复了平静,没有波澜。
怎么了,心脏不舒服吗?附近有医院,用不用去看看?
沈桂舟木然摇头,把话题扯回来,我没事。那我们是什么时候在一起的?
大四。纪忱回答。
看来拉扯了很久,沈桂舟了然,又问:父母都知道吗?
纪忱又沉默了。
看来不知道。
对于自己的性取向,沈桂舟并不意外。但有一点他能确定,他此刻对眼前的纪忱并没有感觉。
沈桂舟想不通,不知道什么程序出了错。
看来还需要靠记忆来进行进一步促进情感,他得多问些,早日找回这份喜欢。
都不知道,似乎下定决心,纪忱胸口起伏了阵,沙哑出声,你的父母有了新家庭,同你没有交集,我母亲去世,父亲也仅剩金钱交易了。
这样。沈桂舟点了点头,继续往前走,扭头看着波光粼粼的江面。
纪忱脸色突然变得古怪,拉住他,你不难受吗?遭亲生父母抛弃,听起来就是件万分难过的事情。
为什么?这是必须现在有的情感吗?可他感受不到,他的心脏没有方才那般绞痛的感觉,依旧平稳地运行着。
纪忱微微眯起眼睛,看了他好一阵,错开眼眸,算了,不在意也是好事。
两人继续朝前散步,沈桂舟又问:那个可怕的男人现在在哪,我会再碰上他吗?
可怕的男人?纪忱一愣。
沈桂舟指了指他的手机,刚刚照片里那位。
他涉嫌故意伤害,被警察带走了。纪忱说得轻飘飘。
故意伤害?
嗯,他要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