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里的医护处理了没有?”
“是,今早六点钟通知开会,全部警告过了。手机里面的所有通讯软件全部清理了一次。”
“颜湘学校的人呢?”
“清理过了。”
“还有剩下的那一位的呢?”
蒋荣生指的是齐思慕。
周容如实禀告:“昨天夜里四点钟警察就敲门了,现在人应该还在拘留所里,齐家已经派律师过去了,但是没有威胁,局里有人盯着,蒋氏的律师也开了一个小组,跟进中。”
蒋荣生冷冷地:“钉死他。”
周容点头。知道齐思慕以后很难再自由地踏出光明一步了。
蒋荣生又转头盯着周容,面带微笑,笑意却不达眼底,墨蓝色的眸子深沉静默。
周容心里极其紧张地跳了两下,迅速低头,恭谨:“我知道该怎么做的。颜湘绝不会从我的嘴里知道任何事情。”
他其实想说您瞒得了多久。
医生昨天说过了,随着血块的消退,颜湘是会慢慢想起来的。
但是如果他今天刚在蒋先生的面前说出这个话,三秒钟之后,他就会活生生地从北城医院的顶楼直接抛下去。
蒋荣生点头,略微思索了一下,人基本已经死光了,不该死的也已经送走了,一切都铲除了。
“没有别的吩咐的话,那我叫司机在楼下等着了,待会送您和颜湘回家。”
“你去吧。”
蒋荣生低头看了一眼手机,是经纪公司对齐思慕丑闻的紧急公关报告。
发邮件的人看得出来,报告得很忐忑,止不住的小心翼翼和恭敬,生怕投资方发火整死他们。
蒋荣生不怎么在意,收起了手机,推门进去。
从去年冬天,再交了冬,再到夏天的来临,每一天下班,蒋荣生推开这扇门,里面等待着他的,永远是一个安静,整洁的房间。
颜湘在病床上安静地睡着,眼睛闭上,睡得很沉。
房间唯一会动的,只有被风吹过的窗帘,以及因为过于烂熟,坠下来的花瓣,孤零零地飘下来,落在地毯上。
如果蒋荣生抬起眼睛望着玻璃门前面的镜子,他就会发现那种眼神无比熟悉。
童年时刻也是如此,母亲每日接完客回来,下班,推开家里的门,望着空荡荡的房间。
除了坐在破旧的沙发上写字的蓝眼睛小孩儿,没有其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