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云之嫌弃之色更浓。
人若长期被病痛折磨,会很容易产生厌食的症状,毕竟病痛中会忌口,而一旦开始忌口,能入口的食物的味道就得不到保证。
裴云之先前是手握重权的战神,必定享受惯了山珍海味。
天天喝药喝粥的,他定然受不了。
阮锦宁能体会他的心情,便好言轻哄道:“我已经让盼儿去布置小厨房了,从傍晚开始我们就自己开伙,届时咱们换换口味,如何?”
“真的?”裴云之幽深的眸中划过了一丝亮茫。
他已经瘫了太久了。
他本就不是耽于享乐的人,自从知道自己时日无多开始,更是没在享乐上下过功夫。
可他毕竟是个凡俗之人,天天喝苦药汤,喝白粥,他也会觉得厌烦。
是以,一看到那白粥,他就犯恶心。
也会更恨。
若非。。。。。。他又怎会沦落至此?
他心中冷笑。
那些人以为将他害至这个境地便能高枕无忧么?
天真!
待他咽气之时,也是他们大难临头之日。
没人能在伤害了他之后,踩着他当垫脚石上位。
没有人!
心中发着狠,他面上却是不显,给了阮锦宁个面子。
罢了罢了,反正也活不了几日了,难得有人还愿意陪他做戏,陪她演一场又何妨?
一个多时辰后,盼儿回来了。
所谓有钱能使鬼推磨,盼儿找到管家后,先是塞给了他一锭碎银,然后才提出要求。
有了银钱开路,管家乐呵呵地同意了盼儿的请求,并派了两个年轻力壮的家丁,好言叮嘱他们要听盼儿的吩咐。
出府后,盼儿买了不少东西,那俩家丁因为被管家关照过,扛着东西在大太阳底下走了一路,一声也没吭。
盼儿也没亏待他们,回府之前在街边给他们一人买了一碗甜水。
等盼儿布置好了小厨房,已经快要傍晚了,正好可以开始做晚饭。
这一下午,阮锦宁给裴云之喂了两次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