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到自家丈夫不悦的一瞥,小李氏连忙收敛起情绪,讪讪地对段如谨笑,终于意识到自己表现得不妥了。
码头处早已经有甄府的管家在等,甄二老爷便没有与段如谨多说什么,客套了几句后各自离开。
见段如谨走了,年约六十看起来很消瘦的老管家上前与甄二老爷等人见了礼,随后状似不经意地问起:“刚刚那位可是安国公世子?二老爷怎的与这位爷碰上了?”
“路上不巧遇到于是乘的同条船。”甄二老爷不想继续这话题,问道,“严管家大老远接我们,辛苦了。”
严管家是甄府的老管家,甄二老爷未离京前严管家便已经是大管家了,这么多年过去一直没变过,因自己长年不在京中,对于一直在甄府很有地位的老管家颇为尊重,不出意外的话,以后很可能长居京城了,这种府中管事,就算不能拉拢也不能去得罪。
老管家向主子们见了礼,甄二老爷等人又问了下老太爷等人身体状态后便坐上老管家安排的几辆宽敞的马车上路。
陶言真等人上路,段如谨也坐上自家派来接他的华丽马车回国公府。
前一晚没睡好,坐在舒适的马车内的段如谨有些昏昏入睡,想起前一刻陶言真瞪他的那一眼困意消了些许,问骑马守候在马车旁的侍卫:“关于甄家三姑娘都打听到了什么?近日与以前作风可有不同?”
侍卫立刻回报起来:“属下打听到三姑娘自落水醒来后性格不及以前张扬了,因有近半个月时间她都被禁足抄写女戒,足不出户下人们也看不出什么不妥来,不过有一点令人觉得奇怪,便是甄府三姑娘不再如以前那般欺负嫡姐,甚至在甄二老爷审问之时还将错误都担在自己身上以致被罚跪佛堂。一路上三姑娘待二姑娘很和善,有意亲近,反到是二姑娘战战兢兢的,似是不习惯三姑娘态度上的转变。”
“还有吗?”段如谨眯着眼若有所思。
“还有一件事令甄府下人们印象很深刻,是甄三姑娘与四少爷的口角。”侍卫将打听来的陶言真数落甄文泽的匪气十足的话学了一遍。
段如谨听完后睁开眼,皱起眉头,道了句:“行了,赶路吧。”
“是。”
自从知道原本该死了的甄三姑娘没死成后,段如谨便让属下去小心地打探一下这件事,因自己奇特的经历,突然遇到个没死成的人自是要多关注几分。
听属下的回报,甄三姑娘虽然变化不多,但还是变了,这点变化于其他人来说引不起怀疑,但对段如谨来说则不然,他确定甄三姑娘身体里的灵魂变了质,就像他一样。
隐约记得上一世甄二姑娘嫁人时甄文轩刚考中举人还未参加殿试,是以夫家地位并不高,具体是哪一家忘了,后来好像是因为甄文轩步入仕途,二姑娘因兄长争气,在夫家到是不曾受过气。
既然甄二姑娘未来日子过得一般,甄三姑娘亲近她便是另有原因,是为了讨好甄文轩?她难道也知道以后的事?
段如谨摸着下巴沉思,不知道甄三姑娘记得多少年后的事,在自己前一世死后的事情她究竟知道多少?若是她死在自己后头,那么她这个人就难能可贵了,看来还是要寻个机会接近她,既然她喜欢偷看自己,为达目的他不介意卖弄一下美男计。
只是好好的千金小姐居然会说出那等污秽话,这点令他敬谢不敏,施了美男计令她将知道的事套出来便可,绝不能再进一步。
想好了事情,决定了要怎么做后段如谨便放松身体躺了下来开始补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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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言真一行人乘着马车浩浩荡荡地经过城门,又行了近半个时辰的路后,临近中午之前终于赶回了甄府。
事先有下人提前赶回来报信,于是当甄二老爷等人下了马车进门时,正门外已经等了以甄大老爷为首的众人。
女眷不便在门外见客,是以都在上房陪着老太爷老太太,迎接的都是男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