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静时一直在喊他的名字,越来越密集,速度越来越快,仿佛即将病死的患者抓住最后的救命稻草,慢一步都会丧生。
虞澜背后贴上冰冷的墙面,心跳忽快忽慢,像是得了心悸。
有一个答案即将破土而出,他却仍然不敢直面。
直到门开了,他都没有回过神。真正将他唤回神的,依旧是水流声。
薄静时站在盥洗池旁,而虞澜呆呆捂住自己的嘴巴,惊恐地睁大眼。
他的表情看起来太可怜也太无助,眼圈泛着红晕与湿意,看起来楚楚可怜。
他看到薄静时正在洗手,水龙头的水冲刷着右手。
望清上头是什么之后,他怔了怔,几乎是透着傻气抬起眼睫,与薄静时对视上了。
薄静时也在看他。
漆黑平静的眼像燃烧火焰的冰,要把他就地点燃,烧成灰烬。
虞澜跑了。
薄静时仔细把手洗干净回到宿舍,虞澜就不见了。
虞澜显然走得很匆忙,只带走了一部手机,连鞋子都没穿好,是穿拖鞋走的。
现在天色晚了,薄静时怕虞澜遇到危险,他给虞澜发着消息,虞澜没有回。
他下楼想要寻找虞澜的身影,却又意识到没有这个必要。
虞澜在躲他。
单纯的虞澜终于意识到薄静时别有所图。
在听到薄静时反复喊他名字的那一刻,他幡然醒悟,他们的关系不再纯粹了。
薄静时回到宿舍,宿舍只有他一个人,漆黑的瞳孔像深不见底的海。
今天得知虞澜可能有心上人一事的确让他受到打击,哪怕这是虚惊一场,他也无法卸下心房。
他自己都觉得自己犯贱,难道他真的缺爱到这种程度吗?但他又不得不承认,他渴望得到虞澜的爱,万分迫切。
有时候他也会想,他可能真的不正常。
疯了一样的占有欲,无底洞的自卑心理。清醒时自嘲自己像神经病,发作时又无可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