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年,石炳生贵为朝堂中寒门官员之首,曾经与世家大族的代表郑家与杨家针锋相对,寸步不让。
现在郑杨两家都已经没落,郑家更是直接被灭了族,平衡已经被打破。
石炳生他若是勤勤恳恳,一如既往的工作,便也罢了,皇帝多少还会念着他功劳苦劳都有,但若是他犯了大错,治家不严,那就不一定还能稳稳坐在寒门之首的位置上了。
沈玉耀也只是一个猜测,她没有跟石采文说,担心石采文想太多。
但即便她不说,石采文也能明白。
于是她一咬牙,直接跪下了。
“殿下,臣女自请出京,为殿下效力,还请殿下保臣女父亲一命,保石家无虞!”
石采文知道最近沈玉耀一直想要找个合适的人,去西北那边代替杨可卿,处理棉花的事情,让杨可卿回来。
只是苦于找不到合适的人选。
女子学堂开启,本来是一个很好的机会,石采文也在努力,若是这个阶段去西北,几乎就是放弃此事了。
沈玉耀明白石采文的意思了,她是用自己现在入朝的一个机会,为她办事,为父求情。
杨可卿有功,又急于回来,石采文过目不忘,乃是天纵奇才,别人去西北,肯定稳不住杨可卿手上的东西,但是石采文去就不一样了。
她绝对能做到。
是让石采文留在京城,还是将她外放一年半载,换杨可卿回来,其实后者更合算。
因为石采文的文学造诣很高,就是去读女子学堂,公主和大儒们也不能教她什么,让她去教还差不多。
“你确定?不后悔吗?”
沈玉耀问道。
石采文摇摇头,“石晓晓就在我身边,我却什么都没有意识到,她就在我眼皮底下害人,我不能阻止她,本身就有过错。父亲想来也是这个想法,所以才会义无反顾的去申王府。”
世间之事就是如此的不讲道理,恶人从来不会自省,好人却为自己画地为牢。
沈玉耀不知道该说什么,“如果你确定,那就去吧,等你到的时候,顺便见见杨可卿,你们一别数月,想来很是想念对方。”
石采文神情恍惚了一瞬。
倒不是想念那个对手,而是想念曾经可以无忧无虑,肆意妄为的日子。
“是,臣女遵命。”
石采文不想在家中犹犹豫豫,她给父亲留书一封,又去见了一面母亲,告知母亲自己要出远门一趟,不日即归,便简单收拾了行礼,直接骑马走了。
她只带了十几个侍卫。
武功不行,但是骑术很好,身上还有钱,轻装上路的话,应该两三天就能到合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