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
顾牧立刻要抬掌回击,便看到了沈洱脏兮兮沾满泥水的脸,他动作陡然停滞下来,终究没有打出去。
沈洱没时间跟他解释,把他从地上拽起来,“快跟本座走,顾明昼要死了。”
“顾明昼要死了?”
顾牧皱了皱眉,重重咳嗽了声,“怎么回事?”
“哎呀路上再说。”
兔子急急忙忙地推着他往门外走。
骤雨方歇,乌云未散。
沈洱带着顾牧往山下赶,边赶路边跟他解释。
“他要渡劫?”
顾牧听完沈洱的解释,神色刹那凛然几分,拄着拐杖在山间踉跄地赶路,“那不是找死么?”
沈洱嫌他走得慢,俯下身去,一把扛住他,“他只差一道雷劫了,只要你……”
“他想靠我的雷劫引渡他自己?”
顾牧一瞬间便明悟了顾明昼的心思,他眉头紧锁道,“天下从没有人这么做过。”
就算沈洱不喜欢他,也不得不在心底暗道一句不愧是父子,居然一下子就猜到了顾明昼的想法。
“不管怎样都要试一试,万一成功了呢。”
沈洱相信顾明昼可以做到的,顾明昼会看着小小小超坏出生的。
在看到顾牧没有死之后,他莫名感觉很有把握,就好像这次一定会成功一样。
听到他的话,顾牧偏过头,看向眸光坚定的沈洱。
良久,他蓦然笑了声,淡淡道,“是啊,万一成功了呢。”
顾明昼总是在做其他人从未想过的事,就像他第一次把大邪带回家,说大邪可以像人类一样通人性有人情一样,谁都认为不可能做到的事,可他偏偏就能做到。
他的儿子和他不一样。
他的儿子,生来就是要成大事的人。
*
“顾明昼!”
沈洱扛着顾牧终于赶到了山下,他四下看去,没有看到谢珣的身影,心头倏然升起一阵冷意,颤抖地开口,“谢珣呢?”
顾明昼缓缓睁开眼,朝他脚下的诛邪瓶抬了抬下巴,“里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