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桑波缎,素绉缎!”
……
港口上停泊着的一艘韩都航船在采买了足够多的丝绸之后启程回国。在所有官船里韩都的官船可以说小到不足以引人注意。
和实力强盛的三都相比,韩都只是万千不起眼的小国之一,但是在上艺阁除了姚都独孤欧阳以外韩都的遣使萧孜是唯一一个留在那里的小国遣使。
萧孜也算行事小心谨慎,处处留意。以至于让人都忘了他是韩都人。
越往上走,房间越精致,所售卖的东西也就越高级。
最上边的楼层则是只有方都贵族可以进入的地方。他们凭借上艺阁的腰牌进来了。
这里的空间被分成了一个又一个的小房间,每个小房间里都有不同的故事。
方南浔带白袅进入一个面向港口的房间,然后他走到窗边,打开窗户:“看看外面,想想里面!”
海天交界的地方,太阳正要从湖面落下去,夕阳映照的整个湖面都泛着红色的波澜。湖面上几艘小船缓缓前行,消失在水天一色的地方。
“写词最重要的是借景抒情。好的词作文章写的是你的所见所闻,你的所思所想。白纸黑字是你目光所见之处的景象,更是你内心深处的情感向往。”方南浔看着外边的残阳说。
“我以前写的也是啊!”
“我观你往日写的词作,像是用华丽词藻堆砌出来的空中楼阁,看似华美的表象之下是空无一物的枯骨,毫无血肉可言。”
白袅点点头。
“比如现在,有什么要说的吗!”方南浔指着远处问。
“现在只是感觉心里有些乱……”白袅的确不知道该怎么表达自己心里的想法,或者说是因为她的文学素养完全不足以支撑她表达心里的想法。
“现在你看到的是清风里的落日残霞,但是你可以不写它。你写繁华之后的寂寥,写乱世之中的喧嚣,写郁郁不得志的武将,写满朝文臣的荣光,或者写万国商人对皇城的向往……总之,是它又不是它。看似毫无关联的意项之间有一线相连就可以了。”
“嗯。”
“看完夕阳,我们去坐船吧!”方南浔说。
“好。”
“一会儿你仔细观察观察那个文成殊。”方南浔小声说。
“好。”
楼下等待的文成殊等的有些打瞌睡,就在低下去的头再次抬起的时候,方南浔他们两个出现了。
文成殊几乎是弹射着起来,满脸困意瞬间全无:“二位贵人这边请!”
一个带着小棚子的小船停在岸边,文成殊将船拉过来:“贵人里面请!”
小船脱离岸边往湖中心划去。
“傍晚划船,我们是不是头一波儿啊!”方南浔笑笑,和文成殊找话题。
“这会儿算是吧。到了夏天就不是了!夏天的这个时候正好是一些游人出行的时候,一些文人雅客就是奔着夜游清风楼来的,他们就爱在傍晚划船。”文成殊在船尾有规律的划着。
“您在这儿多少年了?”白袅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