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轻笑,姜铭右手劲力随之一提,可怕的窒息感顿时令楚天钧满眼绝望,奋力的蹬动着双腿,但却无济于事,剑压笼罩之下,此刻甚至连灵元都难以动用。
其余几位随从更是在这等剑压之下,肌体炸裂,寸步难行。
“小友住手!”
见此一幕,竹榻上的楚无涯连忙大喊道,相比起他的儿子,他倒是并没有遭受此等剑压禁锢。
姜铭手中力道随之暂缓,徐徐偏头望向楚无涯,漠然出声问道:“楚家可知罪?”
“这……”楚无涯不由语塞,尽管眼前这少年并非云阳皇族,更不是云阳当朝之君,无法问罪楚家,但此时此刻,面对姜铭此等问罪之举,楚无涯却是无从反驳。
因为,这是个令青洲所有修士宗门都闻风丧胆的煞星!
“看来,你是不知了。”姜铭眼中冷意随之更盛,甩手一把将楚天钧扔飞了出去,重重的砸在了后方的墙壁之上,一身灵元直接被巨力震散,大口咳血不止,险些昏死。
随后,便见姜铭缓缓转身,负手而立,冷望着竹榻之上的楚无涯,徐徐开口道:“罪一,身为云阳皇族之一,面对西海妖族进犯,公然懈怠,不但不出兵支援,反倒伏兵于葬渊坐收渔利;罪二,身为云门高层,伏兵葬渊却袖手旁观,致使云门七老惨死数人,其心可诛;罪三,身为盟友,却觊觎我宗至宝,更意图夺取我体内星曜之力,你说,我该不该放过你们呢?”
一连三罪列出,直令得楚无涯脸色惨白一片,若是其他人这般,或许早已被自己一巴掌拍死于此了。
但可惜眼前这少年,却并不是楚家能够招惹的存在,毕竟强如那蛟皇玄穹都已饮恨其手了,又遑论是自己这么一个楚家?
无奈,楚无涯只得是毕恭毕敬的赔笑道:“小友误会了,楚家怎敢觊觎贵宗至宝呢?至于囚禁小友,那更是一场天大的误会了,之前见小友被那贺林夺舍,实在不得已方才是将小友囚禁啊!”
“呵,是吗?既是如此,那又为何不往云门求援,反倒将我囚于水牢?此外,颢天剑匣,又为何尚在你这小筑之内?”姜铭嗤笑发问,眼中冷意,更是在这一刻平添了一抹杀意。
云阳三皇族之间的恩怨纠葛,姜铭根本不在意,但楚家敢对颢天剑匣动念,那便是死罪!
此话一出,楚无涯额头之上更是冷汗密布,但却仍是心存侥幸的嘴硬道:“小友真误会了,将小友囚禁水牢,只是为了防范贺林,至于贵宗至宝,老朽早已派人送往剑宗了,并不在老朽这寒舍当中。”
对于颢天剑匣,楚无涯可是做了万全的防备,非是能够以剑意探寻到,而今姜铭遭受蛟龙之气入体,一身武脉与丹田尽封,并且大战之后损耗甚巨,眼下应是不可能在这里借由剑意感知颢天剑匣的存在。
见楚无涯仍是这般态度,姜铭也随之失去最后的耐心,轻叹道:“唉,云门的面子,我已算是给足了,但可惜,你们不珍惜。”
砰!
说罢,一声闷响乍起,随之刺目猩红飞溅,一股至刚至阳的澎湃罡气竟猛地自那楚天钧体内暴冲而出,硬生生将之躯体震爆。
突来如此一幕,楚天钧甚至都没反应过来,便已化作了一地碎块,鲜血瞬间溅染了此处,楚无涯的竹榻亦是猩红遍布。
楚家五虎至此,只余下了现任家主楚岳林一人!
“姜铭,你……简直欺人太甚!!!”
怵见如此碎心场景,已将迟暮的楚无涯心中怒火窜涌,身上乍见数百道赤色咒纹浮现,一股远比楚天钧还要浓郁数倍的血煞之气顷刻间将整个内堂笼罩。
霎时间,整个内堂一片血色,目及之所,皆被磅礴血雾笼罩,好似一座噬人血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