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些厌憎,其实也没有那么重要了,毕竟要和她共度余生的人是你,我和她这辈子都不会再见。”
一字一句像钝刀子一样割开了薄斯珩的心上血肉,痛得他连呼吸都沉重了几分。
他的眼中涌上无尽的悲怆,声音隐隐带着不甘。
“那我呢?你也不想再见了是吗?”
“怎么会呢?”
前一句话像一剂止疼针,后一句则直接在里面注入了毒药。
“你对我毕竟有养育之恩,逢年过节,该向长辈的问候请安,我一句也不会落的,小叔。”
说这话时,阮清槐满脸恭敬。
不论薄斯珩怎么观察凝视,再瞧不见任何在意和喜欢。
她已经彻彻底底、完完全全地,把他视作一位长辈在尊敬着。
这个结论像一阵飓风,直接把他心底那点微弱的希望生生吹灭了。
直到亲眼见证这个事实,他的身体里才终于迸发出来一种,要冲破重重藩篱障碍、不顾世俗眼光、直面心中所向的冲动。
过去那些被压抑在内心深处的、沸腾的、炽热的欲望,在这一刻化作狂风暴雨席卷肆虐,彻底冲昏了他的头脑。
“我只比你大十岁,我们根本没有血缘关系,这都是你说的,你忘了吗?”
阮清槐当然记得。
再想起当年的倔强,她既不觉得后悔,也不觉得羞愧,只是觉得有些傻,傻的有些天真。
她并没有否认,只是用他当年的话回答了他。
“我那时候才十七岁,不懂什么是喜欢,也分不清什么是爱情,什么是亲情,说出这些大逆不道的话情有可原。”
“可是小叔,你今年三十一岁了,你还分不清吗?”
这句话问住了薄斯珩。
他的眼里先是闪过一丝迷茫,接着满是自讽的笑。
她说得都是事实,他一句也不能否认。
亲手将她推远的人是他,后悔了要她回来的也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