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机械不发达的年代,想吃小米真是太费劲了,张维芳第一次完整的见识到了这个艰难的过程。
首先,要把收割回来的谷穗平铺到打谷场上,让太阳把它们晒干,然后用一个特别大的石滚子来回不停的碾压,大概三到五遍后,谷子差不多就离开了谷穗了。
变空了的谷枝也要收集起来烧火用,那些碾压形成的谷子并不干净,里面夹杂着许多谷枝,所以要用筛子筛两遍,谷子就会变得干净很多。
其次,要把谷子放在石磨上,让牲口拉着石磨不停的碾压,让谷壳分离。
最后,再过一遍木质风扇车,把碾压好的谷子放到车兜里,用手摇动曲轴,就能使米糠分离,出来的米粒干干净净,米糠也会堆积在一起。
一斤谷子大约出7。2斤小米,收获还可以。
黄豆种的不多,主要用来做酱和换豆腐。
收割豆子和收割谷子一样都是用镰刀,不过豆杆子尖锐,很扎手,所以收割的时候必须带手套。
黄豆收割回来要用棍子不停的敲打,直到豆杆子上的黄豆全部落下来,再用筛子筛,最后还要用簸箕把里面的碎枝簸出去,最后进行晾晒,晒干就好了。
张维芳这几天跟着大家忙忙忙碌碌,挥洒着汗水,脸上都晒得掉皮了也不敢停下来。
就算这样,她的进度都比不上十几岁的孩子,大家看她的眼神都带着嫌弃。
她不止一次听到大妈大婶们议论:
“这姑娘也是命好嫁了个工人,在咱们农村,肯定嫁不出去。”
张维双干活比她强多了,将近170cm的个子,割谷穗,推石滚子,背豆子,样样精通,是大家心中好媳妇的人选。
张维双怕大姐伤心,还安慰她:
“大姐,你是读书人,和别人不一样。”
“我知道,我不在乎别人的看法。”
张维芳这几天累的胳膊都抬不起来,腿肚子酸的像跑了几千米,这个时候,她总算体会到了粒粒皆辛苦的含义。
老婆不在家,李鸿儒每天晚上都睡不好,他想着要早点把人接回来。
张维芳累的早就忘记了家里的男人,她现在只想睡觉,每天从早到晚的繁重的工作量,真的让人崩溃。
“明天要收南瓜和白菜,这个活轻松。”张巧纳看着累坏的孩子,心里很不是滋味。
张维仁12岁了,还不到160cm,这几天干活时,一张小脸崩的紧紧的,手上到处都是划痕。
“太苦了,我以后一定要进城。”张维仁睡觉前许下了心愿。
剩下几个小的不懂累,天天跑来跑去凑热闹。
摘豆角的工作也很苦,豆角长在玉米地里,枝条攀附在玉米杆子上,玉米长得比人还高,在里面摘豆角完全见不到阳光,四周全被玉米杆子遮挡住了。
豆角藤蔓上的豆角一簇簇分布在不同的地方,摘的时候要上下左右来回寻找,要不然很容易漏掉。
摘南瓜可以说是最轻松的工作了,拿着镰刀把藤上的南瓜割下来就行,就是得来回跑动搬南瓜。
三天后,大家的工作又变成了挖土豆和红薯,有些浅浅的藤蔓用手直接就能拔出了,还有更深的要用撅头挖出来。
这个时候动作要小心,要不然很容易把红薯和土豆挖断。
红薯,土豆收回来后要晒一下,蒸发掉一部分的水分,增加耐储性,同时也有利于上面的泥土脱落,然后可以挑出病薯,烂薯,好的更容易储存。
红薯,土豆放在地窖里能放一冬天,是人们冬季的主要蔬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