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信不信,您就算是死了,身上的脏水也一滴都下不来。”
“且如若那首诗流传百世,您身上的脏水也要跟着淌上百世,不止是您,还包括您的子子孙孙,他们都会说您对胡三爷情根深种,旧情……”
宋不晚的话还没说完,便被赵氏惊惊着打断,“不是!”
年嬷嬷赶紧上去扶住赵氏,让她靠在自己的怀里。
赵氏连连摇头,抓着宋不晚的手:“不……不晚,不是的。”
宋不晚反手握住赵氏:“您告诉我没用,您要告诉所有人,也告诉宋……告诉我爹,您不是别人说的那样。”
“没人会信我的。”赵氏一脸地绝望。
“您不试试怎么知道?活着才有机会,死了才真的是没人会信你。”宋不晚说到这里,动手取下了青棠围在她脖子上的薄纱。
“不晚,你……你这是……”赵氏朝宋不晚的脖子上青紫红肿的勒痕伸出手去。
宋不晚肤肌白晰,因此那青紫显得格外狰狞。
“是,我昨日投缳了,但没死。”宋不晚微微垂眸,“但我也想明白了,不嫁孙家是我的福气,娘也一样,能离开胡家是您的福气,我们都是有福的人,有福之人不该做无福之事。”
“是啊夫人,您都跳出那火炕了,就别去管他了,清者自清。”年嬷嬷抱着赵氏的胳膊略紧了紧。
“清者可不一定自清,脏水泼过来了,就该反泼回去。”宋不晚抬了抬下颌,能不能清是一回事,能一起浊了也解气。
年嬷嬷愣住了,泼回去?怎么泼?
“都是***错,你……”赵氏看着宋不晚的脖子,心都碎了。
“您有什么错?您相夫教子,与人无争,有什么错?”宋不晚直盯着赵氏的眼睛,“您没错,错的是姓胡的,说什么放不下您,都是骗鬼,他不也早就有儿有女。”
这话说得赵氏和年嬷嬷惧是一怔。
是啊,说什么旧情难忘,可也没见他伤心多久,第三个月就娶了新妻,听说已经生了三个儿子,两个女儿,比自己还多一个。
可那又如何?外人又哪里知道真相,骂的还是自己。
赵氏低下头,让她绝望的本就不是胡盛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