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澜问:“迷路?”
言温竹回道:“嗯,刚来沪市,不太熟悉地图,我就在附近,想起了你,”说到这顿了顿,“你对这片应该比较熟悉,我现在实在不知道该往哪走。”
话是这么说,可他语气中完全没有迷路的慌张和迷茫。
江澜:“……”
而且他没听错的话,言温竹上一句说下去接他。
下一句又改口,说不知怎么走?
江澜一贯不吝啬于给予和帮助。
可他刚从浴室里走出来,头发丝还是湿漉漉的。
就两人说话间的功夫,一串水珠顺着他的头发从额边顺下,他便拿着毛巾擦了擦。
俨然是一副美人出浴图,他的肌肤嫩得像块豆腐,吹弹可破。
江澜犹疑后,提议:“要不,你拿手机导航看看?”
言温竹就导航在12栋楼下。
他沉默了一会儿。
江澜听着一片寂静,心中忍不住也开始担心。
直到言温竹再次开口:“江澜。”
不再是江组或者江澜组长的意味深长,就是简简单单两个字。
江澜心跳莫名漏了半拍。
听到他又说,“我在你家楼下,你要下来接我吗?”
“……好。”
江澜眨了眨眼,手上的擦干头发的动作快了一些,他那不长不短的头发还半湿半干着,又说“打开位置共享吧,我去找你”便拿上房间钥匙,迅速出了门。
从十三楼到一楼的距离,是一分钟。
从两人打开位置共享到共处同一水平层,拢共用去两分钟。
还真就在楼下。
江澜一出门,就看到言温竹,他站在小区的路灯下,男人很高,比他还要高半个头,整个人一半显在暖光中,一半隐在阴影里。
这时候,他很明白:迷路不过是个幌子。
但江澜在意的不是这点,而是,言温竹衣冠楚楚地杵在那儿,而他……穿了件白色小背心、不过膝的短裤以及米白色拖鞋,两人好似一个天上一个底下。
好像又要被嫌弃?
可他不知道,言温竹注视着门口,见到他时,第一时间,眼眸一亮。
江澜小喘,走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