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能否明白她的意思,是否愿意替她做一些事情?
“如果王万利与你生下孩子后死,你无法保证在生下孩子前不再发生今日之事。”他平静地分析着,“为了确保你的安全,他最好现在死,可你又无孩子傍身,留在婆家或娘家依旧艰难。”
萧蕴龄思索道,“如果我怀孕时他死了呢?比如在我有一个月身孕时,或者他死了之后我查出身孕。”
吴百山端着新煎好的药在门口踌躇,他听见沈策和萧蕴龄在谈论死或活,纠结片刻转身离开,这样诡异的话题,他还是不听了。
“你有可能怀不上,也有可能无法顺利生下孩子,届时你还是孤身一人。”他指出这个计划的漏洞。
萧蕴龄的设想绕不开孩子,沈策不喜欢孩子,但他理解萧蕴龄的想法,她的艰难在于即使她意志坚定地挣扎求生,依旧需要借助他人。
随着父亲、兄长、未婚夫一个个无法再成为她的依靠,她需要再为自己寻找新的仰仗。
“可以假装怀上了,然后再想办法。”
“实际上他不会死,所以我们的谈话结束。”沈策终止她的幻想。
“我当然知道他不会怎么样,我只是顺着你的话说。”她嘟囔着。
沈策将她的手从腰后拉开。
她迟疑地看着沈策蹲下收拾地上瓷碗的碎片,好几次话到嘴边,她都说不出那句“你可以帮我杀了他吗”。
如果说出口,沈策便要怀疑她伪装的天真,之前那些她欺瞒他的事情便遮掩不住。可不说,她如何让他主动帮忙,现下他一点替她出头的意愿都没有。
如果沈策对她有更多的男女之情,或许男子恶劣的占有欲会让他主动替她除去王万利。从前她随萧敛竹围猎时,便见过两只雄鹿为了争夺母鹿的青睐而互相厮杀。
可是沈策没有,他高高地俯视着她,对她如同对待豢养的宠物,多了些对待他人没有的耐心与包容,但仅此而已,她仍然不值得他再投入多余的情感。
谁会替只能逗趣的小猫杀人呢?
他扔了那些破碎的瓷片,靠在床边对萧蕴龄道:“你应该回去了。”
天色阴沉,今天没有日光,萧蕴龄无从辨别时辰,但她知道自己在沈策这里已经耽误了许多时间。
萧蕴龄心中不甘,她从床上跪坐起身,伸手揽着沈策的脖子,悲伤道:“你在赶我走,方才我昏迷了很难受,你也不管我。”
“我怎么管你。”架子床的围栏支撑着他们二人的重量,让萧蕴龄愈发得寸进尺,几乎将自己完全靠在他身上。
“你抱抱我呀。”她凑近他,嘴唇似无意擦过他的下颌,在他耳边轻声道:“像上次一样。”
“我回去找了些书,知晓了我洞房是何模样。”萧蕴龄越说越委屈,“他会像你一样,用他的手触摸我,难道我要忍受王万利对我做那些事吗?我好恶心。”
“萧蕴龄,是你选择了他。”沈策提醒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