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心理压力、看护和奔波、还有工作,终于还是让他出错了。
事发后,孟钧阳第一时间赶去找许飞扬。
看到的,却是他父亲的葬礼。
多年的室友兄弟一夜之间长出了白发,整个人都被生活压弯了脊梁,在葬礼上哭得肝肠寸断。
他彻底崩溃了。
孟钧阳家境好,他找家里帮忙,替许飞扬填补了公司的损失。
但许飞扬却不愿意再回公司了。
“他跟我说,他害怕看见那些代码、那些数据。害怕看见你,看见所有人失望的面孔。他不想再回公司,他甚至不想再做这一行了。”
许飞扬很快从寝室搬出去了。
躲着孟钧阳一年后,大家毕业。他去了远方的一所学校,转了专业读研。
临走前,把那笔钱还给了孟钧阳。
从此再也没有人联系上他。
而从那场葬礼回来后,孟钧阳也再也无法面对萧随了。
“我其实没有多怪你。真的。因为我知道,我们只是站在不同的角度,是不一样的人而已。”
沙发上,孟钧阳终于放下了双手。
他的面孔一片平静。
“道不同不相为谋。所以我带着兄弟们走了,把公司留给了你。”
当然,他听说萧随没多久就把那公司解散了。
去了萧氏自家的产业。
“这么多年,我们针锋相对,互不来往。但我其实还是有所期待的,我期待你放过别人,放过自己。哪怕一次呢?某些时候,我真的以为你改变了……”
孟钧阳的视线不着痕迹地落在了时白荔身上。
“但现在看来,你还是没变。”
“萧随。你还是一样的做事太绝,毫无感情。”
隔着半个房间的距离,萧随靠在桌沿。
阴影刚好落在他那一侧,发丝垂下来挡住了眼睛,看不清他的神色。
一直沉默的萧随直到此刻,才缓缓开口。
“我一直是这样的人。是你先背叛我——孟钧阳,留下一个空壳公司,你还觉得是对我的怜悯吗?”
孟钧阳自嘲地笑了笑:“那就算是我的错。这一回你整我,我们就扯平了。从此以后,我们桥归桥路归路,再没有一点往日情谊。”
萧随:“辞退罗蒙。我会让他们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