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倒是赵非荀意外,这会儿见血不怕了
锦鸢轻声回了声是。
背过身穿上里衣,再披上件外衣下床去,等她再回床边,已将一应东西准备齐全。
她坐在床边,垂着脸,按赵非荀方才的手法一步步来。
伤口是被利器割开一横条口子,血肉翻开,狰狞血腥,除了恐惧外,还有对血腥的不适,这会儿也统统都被她压下。
赵非荀耐着性子看小丫鬟动作。
她每一步都小心翼翼着,分外认真。
嘴唇绷紧,额头紧张的都冒汗。
专注的模样印入赵非荀眼底。
到了最后包扎打结的一步,锦鸢手上实在没有了力气,手心都是虚汗,怎么也结扎不起来,赵非荀抬手,从她指尖擦过,单手顺畅的打了个结。
锦鸢……
她收回手,面颊微红,指尖微热。
侧过身,端起地上的铜盆要离开,又被拉住胳膊,掌心的灼热透过单薄的衣料传来。
她垂着的眼睫颤了颤,仍背对着他,只稍稍侧首,请大公子放奴婢去耳房清洗。
赵非荀扫她一眼,口吻淡淡:你还能有力气走过去
腾地一下,小丫鬟的脸颊涨红。
奴、奴婢……
看她慌乱不知如何应对,赵非荀心情大好,语气也随和了些,放着明天再收拾,你不累我也累了,回来歇下。
锦鸢不止是脸红,连心跳都彻底乱了。
她颤着声,回:试婚丫鬟不得侍候大公子留宿。
被一声冷哼打断,语气又冷下:看来你是彻底没把我的话听进去,说着就要扬声叫人进来,来——
锦鸢慌了下,她都忍过三夜,若今晚被退回去,岂非功亏一篑,等到回过神,才发现自己放了铜盆捂住大公子的唇。
锦鸢:奴婢僭越!
她急急撤手,又要起身下跪请罪。
赵非荀没有拦着她,眼神冷冷看她,起来,上床,躺下。
一词一句,能听出不耐烦来。
锦鸢暗暗咬了下牙,只要熬过今夜,只要屋子里的事情无人说出去……
她膝软无力,撑着床沿才起身,爬上床,放下帐子,才在外侧躺下,侧着缩起肩膀,几乎半个身子都悬在床边,生怕碰到旁边的赵非荀。
殊不知这些心思早已落入他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