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手压住锦鸢的肩膀,却被她侧身躲了下。
赵非荀的手在半空僵了下,眸色深暗,手回收,胸口像是堵了一团棉花,让他无法怒斥,也无法待她冷漠,一路疾驰赶回来的热血,在一瞬逐渐冷下。
锦鸢昂面,望着眼前的男人。
他应当是从外面骑马赶回来,走进来时带进一股刺骨的寒气,面容也因寒冷板着,视线凌厉、唇线绷成一道线。
锦鸢才避开他冰冷的手。
就发现男人眼底卷席起浓墨的暗色。
他……
会因自己的一个动作在意。
那半个月前,她是否真的伤了他的心
锦鸢抬起手,不再克制自己心底强烈的思念,温暖柔软的掌心贴上他冰冷的面颊,视线一寸寸扫过他的脸,双唇轻启,殊不知,在她张口时,那些思念已无处躲藏,跟着一同宣之于口:您是骑马从宫中回来么手冷成这样,脸也这么冻成这般。
她的眸光,她的语气。
一点点化开男人眼底的暗色。
他嗯了声,伸手解开斗篷扔到一旁去,我去烤会儿火,你坐着,别动。
锦鸢松开手。
男人身上火气大,挨着炭盆站了一会儿,身上就暖和过来,又脱了宫宴上穿的朝服,回了床边坐下。
视线再度纠缠。
锦鸢面上泛出些微红,任由男人将自己的手握着,粗糙微热的指腹寸寸摸索着她的十指,莫名令人心跳加速。锦鸢尽量不去在意,说道:我们一起守了岁,一点儿也没听到大公子回来的动静。
赵非荀:爷骑马先回来的,马车还在后面。
他身上的寒气散尽。
连着视线也愈发灼热。
锦鸢面上微烫,五指蜷起,不是说…不让圣女知晓,您这么急着赶回来,就不怕——
轻轻一吻。
堵住所有话语。
哪怕男人抵着她后背的手掌愈发用力,但他不曾加深这一吻,轻柔温柔地触碰后,分开,却又未完全退开。
额头相触,他的嗓音暗哑低沉。
拨人心弦。
你家爷在宫宴上喝多了,还在马车里躺着。
呼吸间,的确染上了酒气。
再仔细看,男人的眼底比往常的更黑更亮些。
锦鸢心跳如擂鼓,面颊滚烫,小声道:喝多了您还骑马回来…她呼吸一顿,察觉男人的手下滑,手掌轻轻盖上她的小腹,沙哑着喉音,孩子还好吗。
锦鸢抬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