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鹤之向来果决心狠,哪怕对着自己也是一样。
他知道不能再放任自己这样下去,所以走到桌边,看见上面放着的水杯后,他一丝犹豫没有的,朝地上砸了过去。
玻璃碎片瞬间溅了一地,陆鹤之弯腰捡起了最大的一块,狠狠攥进了手心里。
疼痛和血管割裂的感觉一瞬间涌遍全身,清醒了一点之后,陆鹤之更加用力的攥紧那块锋利坚硬的玻璃,甚至过程中,他连眉头都没皱一下,仿佛受伤的并不是自己的手。
血液顺着指缝向下滴落着,他看见地毯上的红色,眼中闪过异样的光亮。
那一瞬间,他眼前的世界好像都微微开始泛红,他身上有一些区别于因为药效才产出的亢奋,他好像有点冷,又非常热。
而也是在这个时候,舒灵忽然闯进了他的视线里——
女孩子似乎刚洗过澡,头发还没来得及吹,身上肌肤白的透亮。
她看见他时,脸上闪过了惊恐和无措的表情。
那一刻,陆鹤之不知道为什么忽然想起了多年以前,他在国外的一处私人猎场狩猎时,遇到的那只雪兔。
当时异国猎场的山头白雪皑皑,枯败的灌木错落在雪地之间,陆鹤之忍着饥寒找寻着狩猎目标,不多时,远处的灌木林中就跑出来了一只雪兔子。
那小东西的毛发白的几乎要和地上的雪融为一体,肚子有些肥,眼神也呆呆的,又纯又蠢。
而此时此刻出现在陆鹤之眼前的舒灵,几乎和那只雪兔一模一样。
四肢纤细的仿佛一折就断,惊恐中透着任人宰割的柔弱感,好像都不必太过用力,只随便将她禁锢在手里,她就会坏掉。
不知道是不是身体里的药效在这时忽然加重了,陆鹤之看着舒灵时,泛红的眼底忽然就闪过了破坏欲。
想看她害怕到战栗,想看她颤抖的哭泣,想看她纤细的脖颈被自己的血液染成鲜红色,想让她跳动的脉搏上,也布满自己的痕迹!
然而陆鹤之的这些想法,舒灵一概不知。
她只知道在一阵天旋地转后,自己被男人狠狠地压在了身下。
他胸膛坚硬炙热的像烧过的烙铁,纹丝不错的紧紧贴着她的身体。
她能感觉到他克制又急促的呼吸,闷热的气息像带着电流一般,拂在她的脖颈上、脸颊间。
她恐惧的心尖在微颤,头皮像过了无数酥酥麻麻的电流一样,发麻的厉害。
其实舒灵是能感觉到陆鹤之今天的不对劲的。
她觉得他肯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不然不会像现在这样。
所以稳了稳心绪后,她强忍着害怕,推了一把身上的男人。
“鹤……鹤之哥,你是发生什么事了吗?你先……先起来,先放开我。”
舒灵自认为自己这番话,在这种情况下说出来,已经是很真诚且得体了。
然而陆鹤之好像并不领情,依旧纹丝未动。
他的双眸一直低垂着,她看不清他眼底的神色。而搭在她脖颈间的手指,却一直没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