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宁愣住,一时间多年前的记忆浮上脑海,“孙家不是早已离开了京城了吗?”
容渊冷嗤,“人是离开了,野心倒是从没离开过。”
安宁咬唇,“所以,孙家女是刻意接近承儿的?”
容渊淡淡道:“世上没有那么多的巧合。”
安宁沉默了,心脏漫起一丝凉意。
宫里没有秘密,何况这些年容渊是全心培养赵承的,他自己手上也有不小的势力。
他怎么会不知道孙家,又如何会不知她和孙家的恩怨。
可他还是与孙家女纠缠上了。
该说真爱无敌吗?
安宁茫然了,这真的是她乖巧懂事的儿子吗?
还是她蠢,从来就没看透过人心?
“莫哭。”
容渊温柔地给她擦着眼泪,“是我的错。”
安宁直摇头,哽咽,“哥哥何错之有?”
许久,她抹掉眼泪,“我想去太极殿。”
容渊一如既往不会拒绝她的请求,只低头,温热的薄唇印在她落泪的眼睛上,“宁宁,别伤心,有我。”
……
安宁有很多话想问赵承,可等她到了太极殿,看着长成的少年笔直地跪在殿前,表情冰冷漠然,深不可测,再不似从前会濡慕地对她笑着的那个温雅腼腆的少年郎了。
冰冷压抑的皇权,滔天权势的蛊惑下,纯粹的亲情原不过就是她天真的臆想。
安宁忽然什么都不想问了,也不再踏出一步,只命宫人回去吧。
赵承猛地转头,在触及娘亲布满泪痕的脸时彻底僵住,脸上的面具裂开,声音哑到只能勉强地吐出一个字,“娘……”
却见安宁只静静地看了他一眼就转身离开了,赵承慌乱地手脚并用爬起来想去追,却被太极殿前的禁卫军给拦住了。
永远都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