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理说要获得他的评价是很难的事,他极有可能不会对她作出任何评论,可那样就落实了她东方萝卜花的衍称。
临近电影节前几天她严重失眠,焦虑得整夜睡不着。
实在熬不住了终于睡了一小会儿,做了无数个循环的噩梦,以为睡了很久,结果醒来发现才过去二十分钟。
陈泊宁撑头看她,垂眼:“你刚刚说了很多梦话。”
说着起身倒杯温水给她。
暖意从喉咙缓缓流下蔓延全身,沈恩慈俯身拿床头柜的药吃,有气无力问他:“什么?”
“你说你不想当萝卜花。”
沈恩慈觉得自己还真有可能无意识说这句话,如实回答:“我就是不想当萝卜花!”
甚至听到这三个字都有点不适。
药丸还未发生功效,她心跳加速,窒息感再度从四面八方倾覆而来。
沈恩慈自暴自弃地想,这些年吃了这么多苦,遭了这么多罪,心理承受能力竟然还是这么弱。
太没用了。
这次陈泊宁有了经验,先她一步抬手替她掩面。
用力收紧,急促深呼吸后,声音终于放缓,沈恩慈整个人瘫软下来。
陈泊宁慢条斯理擦干指尖氤氲的湿气。
细碎摩挲声,身边的人好像拆开什么塑料袋子,紧接着修长食指挑开她的唇,轻轻压在她湿软舌尖上。
橘子味的水果糖甜味在口腔蔓延。
沈恩慈半睁眼看他,小声抱怨:“过两天上镜,你居然给我吃糖。”
牙齿磕在硬糖上,似冰击瓷。
“别怕。”
陈泊宁垂头凑近,微微拢住她:“我会给你托底。”
躁动情绪竟真因这句话得以平复,沈恩慈无声流泪,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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抵达德国那天晚上沈恩慈和剧组主创入住同一家酒店,陆亘住在她隔壁,收拾好后过来敲门给她送了份甜点。
“有事随时找我。”
他叮嘱。
为了一份甜点而已,没必要过多纠缠,沈恩慈并没拒绝。
反倒是主动凑近陆亘,却发现心中对他原先的妄念逐渐变淡,靠得这样近也并无太多波澜。
很多事也许只能存在于想
()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