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发烧了,双眼紧闭睫毛低垂,黑色碎发柔顺搭于额前,难得有这
()样温顺的样子。
只是眉头紧锁,像陷入梦魇中。
沈恩慈喊了他两声,他挣扎睁眼,又迷迷糊糊睡过去。
有点严重。
可沈恩慈一个人没办法把陈泊宁弄去医院,她打开手机看了眼时间,早上八点半,何助应该上班了。
于是马上打电话给何助:“那个,你老板发烧了……”
沈恩慈心里着急,语言系统紊乱,她努力措辞,“麻烦你过来一趟送他去医院。”
“或者,”她突发奇想,“做霸道总裁的是不是一般都有什么医生朋友,如果能在家里处理的话尽量别折腾他跑一趟了。”
嘴比脑子快,话说完沈恩慈才觉得自己这话好笑。
何助沉默片刻:“有的,我们一十分钟后到。”
“是壹山吗?”
这回轮到沈恩慈愣神,她嗯嗯两声。
何助和医生上门的速度比沈恩慈想象中快,她才下楼给陈泊宁冰个毛巾的功夫,何助就到门口了。
他们风风火火上楼,给陈泊宁量温度做检查。
何助理总是面不改色的表情,在此刻终于有单薄担忧。
“陈总为了准备这次百年大展好几天没怎么休息了,昨天还被老陈总叫去书房骂了一顿。”
“再好的身体也禁不住这样使啊。”
话是实话,但听起来怎么就那么像故意说给她听的呢?
沈恩慈抬头看他一眼,见何助表情刚正不阿,开始疑心自己多想。
这时医生取下听诊器下结论:“劳累过度。”
他严肃转头看向沈恩慈,问她,“昨天是不是冷热交替了?”
冷热交替?
昨天晚上下了骤雨,窗户没关严实,寒风吹进来。后来气氛灼热,两人温度升高,贴在一起又都出了不少汗。
这算吗?算吧。
她僵硬点头。
医生瞬间一副了然于心的表情:“以后再有这种长时间熬夜加班的情况,不要着急做激烈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