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司征十郎微微抬了抬下巴:“很容易能看出来。”
“……是吗。”九重鹰回避了他的目光,“说的也是。”
毕竟是赤司啊。他自嘲般的想。
“如果是八本木前辈这么说的话。”赤司征十郎揭晓了答案,“我想——是因为你们的不平等。”
不平等的天赋最终造就了不平等的并肩战斗,麻雀和苍鹰无法共同飞翔,注定要有一个人先一步离场。
九重鹰愣住了。
像是突然被剧透了一本的结局,一瞬间豁然开朗。
他的脑海里正激烈碰撞,一会是大笑着和他击掌碰拳的八本木雀见,一会是靠在病床上苍白的八本木雀见。他痛苦的眼神、他难过的目光、他抓紧的手掌。说到底,他为什么会那样看着自己——就像、就像——
——是自己先把他抛下一样。
赤司征十郎的声音风一样吹过。
“九重前辈。”
他的目光似乎在沉默的询问。
‘你要怎么做?’
……
…………
九重鹰讨厌医院。
必须要躺在床上休息、活动范围只有可怜的一层楼、病号餐格外难吃、以及死寂的夜晚,扭曲的回忆不断滋生。消毒水的气味像是某种不祥的征兆,让人忍不住泛起生理性的厌恶。
他没有见到八本木夫妇。他只是轻轻的敲了敲门,在里面熟悉的声音应声后。“雀见,是我。”
病房里面立刻安静下来,像是没有人在。
可他知道八本木雀见在听。
“雀见。”九重鹰又叫了一次好友的名字,“——对不起,我没发现。”
“没发现你的疲惫、没发现你这段时间一直在拼命努力……”他去问了这段时间和八本木雀见最长接触的黄濑和黑子,从他们嘴里听说了八本木雀见每天都最后一个离开;虹村修造说他经常会走神;从教练那看到他逐渐降低的出场次数。
灰崎告诉他在和常北打比赛的时候八本木雀见有些难看的脸色;绿间从闲聊的老师那听到他们抱怨八本木雀见一直在为上课睡觉写检讨;紫原说在食堂看到过八本木雀见,他吃的很少。
那么多,那么多的事,填补了他不了解的空白。
“……我从他们那里知道了很多。”他低声说,缓缓地把头抵在病房冰冷的表面,“我有那么多次机会。可最后,我竟然还要从别人嘴里了解关于你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