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天被诊出来怀孕以后,南寂烟孕吐的反应强烈了许多,幸好她也只是偶尔和父亲一起吃饭,平时又有林夕照顾她的膳食,遮掩一下倒也不太明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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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林采荷很诧异自家小姐的口味怎么变了,她家小姐之前喜欢吃甜的,现在却喜欢吃辣的,回来之后更是一次也没有买过京城里的甜点。
南寂烟不便告诉她实情,只道:“许是刚回京都,天气又热,没有那个胃口。”
“这样啊,这倒也是。”林采荷点了点头,算是接受了这个说辞。
夜间,蜡烛刚刚吹灭,南寂烟便感觉到自己的窗口处有人影闪动,她缩到床铺里面,即便她知道那是苏言溪,却还是下意识的防御。
苏言溪放轻了脚步,半蹲在床边,向着床上模模糊糊的人影道:“林夕说,今天你又吐了吗?身体还好吗?”
南寂烟微不可查的应了一声。
“那你有没有想吃的?我听别的怀孕的女子说,孕期会吃些奇怪的东西,而且吃不到会生气。”苏言溪又问。
别的女子?
说起来,南寂烟很诧异苏言溪为何会懂床笫之间的事情,她俩年岁相似,在她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时候,苏言溪的薄唇就已经亲吻过来了,她那模样,并不是第一次。
勋贵之家的孩子十四五就要被教养房中事了,苏言溪是女子,应当不会是从通房中学习的那些知识,她看起来又确实对女子分外中意,想来是会有些知己的。
她的神色平淡了下来,摇头道:“不曾。”
“这样啊。”苏言溪也不嫌弃脏,径直的坐了下来,双手环胸,苦恼道:“你们皇上顾念着你还在孝期,还没答应我的请求。”
南寂烟整理了一下锦被,长发散落在肩:“这件事情,妾听父亲说过了。”
苏言溪耸肩:“岳父大人也不同意是吧?”
她也见过南义正一次了,若不是顾念着自己的身份,在丧期娶人家的女儿,他怕是直接伸手打过来了。
“你…”南寂烟用手摸了摸自己的小腹,孩子还是小小的一块,但听林夕说,最多再一个月,她就怎么遮也遮不住了:“父亲他只是文人气节。”
苏言溪摸了摸自己的脸:“其实我来找你也是有事和你商量。”
南寂烟眼眸认真:“何事?”
“岳父大人和你们皇上都不同意,我只能用些非常手段,永丰礼仪没有那么苛刻,在一些地方,甚至有成亲冲喜的说法,就是害怕这样做了以后,岳父大人会…会生气。”
根本不用想,那肯定是会生气的,尚未出世的孩子
()和德高望重的老父亲,也不知南寂烟会选择哪个。
闻言,南寂烟的神色露出一丝挣扎,还是轻声道:“殿下尽管去做便是。”
看着南寂烟青竹般配的身影,苏言溪兀的心底一软,实在是觉得这位南姑娘太过心软了一些,她的打算有些不合常理,索性决定不告诉南寂烟全部的实情:“最多有些民声受损罢了,和小朋友比起来,还是小朋友更重要一些。”
听到此处,南寂烟并未安心多少,虽然苏言溪似是一向不在乎自己的名声,可她到底是个女子,名声也应当看的比男子重一些。
“还有一件事情要告诉你,林夕一直担忧小朋友会遗传到我的病症,可不知怎的,近日我的蛊症,竟没有复发,想来是魏仓水土养人,扼制了蛊虫的毒性。”
魏仓四季分明,风景如画,生养出来的人儿都比其他国家要俊秀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