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雁归揉了揉眼睛,也不知道是明白了还是不明白,用手扒着苏言溪的手臂,很快就睡着了。
苏言溪调整了下姿势,又恋恋不舍的用望远镜看了一眼,方才抱着南雁归回了房间。小孩子的睡眠还是重视一些比较好。
南寂烟来永丰都城虽已近三年,却不怎么与都城的人联系,裴绣之与陆则宁之前也只是在朝宴上见过南寂烟几次,突然收到请柬,又有小郡主报名在前,不用猜便知是为了恩科的事情。
她们来的时候也商量过了,倒也不是不愿意,只是当今皇上体恤民情是真,对文武百官却极为严苛,裴绣之家中只有金钱,倒不妨事。
可陆则宁家里已经有四个当官的哥哥了,即便是皇帝不喜欢的文官,也算是颇有家底了,拥兵自重的寿昌王的下场还历历在目,也实在没必要将唯一的女儿也卷到官场中去,平白的惹人眼红,家里特意交代了,让她婉拒。
几句话下来,裴绣之和陆则宁虽没将话说死,可南寂烟却也明白了她们的意思。裴绣之愿意一试,陆则宁却有放弃的意思了。
南寂烟倒是有些意外,她看过陆则宁的画,以山水画居多,磅礴又大气,但她倒是更喜欢陆则宁的人像画,寥寥几笔便可勾勒出不同人的性格。
原以为她会更欢喜一些,只是这种事情本就强求不得。
南寂烟缓声道:“画画讲究修身养性,陆姑娘喜爱山水,若入朝为官也确实会拘束了你。”
陆则宁怔了一下,不自在的低头应了一声是。王妃全程都表现的很得体,既没有宠臣夫人的傲气也没有和亲之人的自卑,语言温和,可她偏偏却又感觉窘迫,脸上竟也泛上了微红。
她其实并不爱山水画,只是父亲与兄长们觉得她的人像画拘束于后宅之间,格局太小了些,她慢慢也就不再画了。
可这时,陆则宁却隐隐的感觉到侯府王妃已经看穿了她。
直到走出侯府,陆则宁仍旧心神不定,余光中看向一旁沉默寡言的裴绣之,裴绣之是巨贾之女,即便应了王妃的事情,脸上也没什么表情。
见她看过来,裴绣之也只是福礼道:“陆姑娘,我先走了。”
陆则宁看着她的动作,点了点头,神色里前却又控制不住的带着几分莫名的恐慌。
南寂烟这一场大会开了近一个时辰,她回来的时候,南雁归已经睡醒了,此时正和苏言溪坐在一起吃甜点。她还小,也不宜吃太甜的食物,做的甜点味道很淡,苏言溪也因此多吃了几个。
“你吃这个。”苏言溪将一旁的盘子推给她。
南雁归将口里的食物咽下去,道:“娘亲,爹爹说那个不好吃,不让我吃。”
苏言溪:“……”
她那是骗小孩子的把戏。
苏言溪用眼神示意了南寂烟,又好奇道:“她们被你说服了吗?”
“你不是看到了吗?”南寂烟轻咬了口食物,声音很轻。
苏言溪轻眨了一
下眼睛,捂脸道:“你知道我在偷看啊?”
南寂烟摇头,认真道:“不知。”
“你…”苏言溪很快就反应过来,南寂烟是在故意诈她了,她无奈的笑着摇了摇头:“南姑娘你干嘛把这种把戏用在我身上。弄得我都有些心虚了。”
南雁归口齿不清的说道:“不干亏心事,不怕鬼敲门。”
苏言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