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东山忙扶住太子,命人进屋点灯。
灯火很快盈了满室,太子唇上正在流血的咬伤也显露无疑。
卓东山头皮发麻,江云骓干等了一下午的怨念更是化作怒气浮上心头,盯着太子沉沉的问:“殿下怎么受伤了?”
太子舔了下唇,漫不经心的说:“本宫最近养了只雀,不小心被她啄了一口,不碍事
这话轻飘飘的,却像一记重拳扎在江云骓胸口。
江云骓这一下午反复在心底打腹稿,想着要如何让太子相信自己,着手调查殷还朝,可太子呢?竟然满脑子想的都是男欢女爱之事。
他的父兄日后要效忠的难道就是这样的帝王?
极度的愤怒和不甘灼得江云骓胸口疼,但经过这几个月的磨练他沉稳了不少,握紧拳头问:“都说玩物丧志,殿下怎么突然想起要养雀了?”
“偶尔逗弄一下,挺好玩儿的,本宫听说阿骓之前不也喜欢养兔子吗?”
太子说着,目光在花容身上扫了一下。
从进殷府以后,花容就一直低着头保持安静,存在感很低,如果不是因为她就站在江云骓身后,太子根本不会注意到她。
江云骓简直要被太子气笑了,强忍着说:“我就是个不学无术的纨绔,怎么能和殿下相提并论呢
太子笑了笑,许是酒劲儿上了头,幽幽的说:“阿骓有家里人护着都能随性而活,本宫又为何不能过自己想要的生活呢?”
“我就是个废物,过成什么样都没人在意,可殿下不同,殿下肩上担着的可是江山社稷
江云骓提醒太子要认清自己的责任,太子抬眼看着江云骓,摇头道:“阿骓如此说就太自轻自贱了,旁人本宫不知道,本宫那位皇婶对阿骓可是十分牵挂的
太子突然提起萧茗悠,让整个书房的气氛沉到谷底。
卓东山再也忍不住,壮着胆子岔开话题:“殿下,江三少爷今日是来商量墓园的事的,那处庄子是忠勇伯夫人的产业,殿下要不要换个地方?”
卓东山提到正事,江云骓顿时冷静了些,沉声说:“忠勇伯府是武将世家,从不信鬼神之说,殿下既然选定那处庄子做墓园,不必顾虑其他
江云骓虽然表面看着不学无术,但在大是大非之前还是拎得清的,他也希望能用自己的行动让太子清醒些。
江云骓说得正义凛然,太子意外的挑了下眉,问:“阿骓可知那墓园里要埋谁?”
“不管是谁,只要殿下开口,就不会有人不同意!”
江云骓回答的很干脆,太子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而后对卓东山说:“江三少爷方才说的话你都听到了?”
卓东山连忙应是,太子又道:“江三少爷如此大义,本宫也不能亏了忠勇伯府,除了本就该给的钱,再从本宫的私库里拿一千两作补偿
墓园的事就这么定下来,江云骓还想说一说殷还朝,太子却说:“本宫乏了,今晚宿在东篱院,让人准备东西
东篱院,便是萧茗悠在殷府住的院子。
卓东山慌乱的看了江云骓一眼,垂下脑袋应道:“是,奴才这就去让人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