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是女儿的丈夫,再多歉意的话他就说不出来了,他已经放下身段了。
怪只能怪青黎这个没用的东西拿捏不住这男人。
不过随后想到闺女能够和如此豪门结亲,他们只有受益的份儿!
但是想要受益,还得好好运作一番,单凭青黎这丫头,根本起不到一点作用。
贺江屿冷眼看着姜父,看到那褶皱的眼皮下乱动的眼珠子,就知道他在打什么主意。
愚不可及。
聪明如青黎,怎么会有这么一家子蠢货家人?
贺江屿没有耐心和这些蠢货周旋,直截了当开口:“青黎的公寓我在用。”
姜父还想再说什么,姜青黎连忙将他往外拉,边走边说:“我们知道了贺总,青黎的公寓我们不动,时间不早了,您早些休息,我们告辞了。”
秦姨惊疑不定地看了贺江屿一眼,拉着有些魂不守舍的女儿走了。
病房中终于清静了,青黎缓缓舒出口长气,神情疲惫地对贺江屿说道:“贺先生,让你见笑了,刚才谢谢你。”
贺江屿没有置喙她的家人,有这样的家人已经很让人头疼,旁人说得多了,只会让她更难看。
难怪她会被拉去捐肾。
“是我考虑的不周,今晚我会在你的病房安排一些人手,避免他们在过来打扰你。”
青黎有些惊讶,他是在道歉吗?
没想到他还会为她做这些事。
“贺先生过来,是有什么事吗?”青黎问道。
白天来过一次了,晚上又来一次,她可不认为贺江屿有那么闲。
贺江屿漫不经心地说道:“没事不能来吗?”
青黎默然。
不是不能来,而是他出现在这里本身就很奇怪。
贺江屿见她不说话,唇角一抿,有了些许弧度,“我来看看我夫人怎么样了,很奇怪吗?”
青黎飞速地看他一眼,在和他快要对视上的时候又赶紧收回视线。
尽管知道这话里真实成分不多,但她心底还是有那么一丝丝喜悦。
“已经退烧了,明天拍个CT看看肺部吸收得怎么样,如果没什么太大的事,后天就可以出院了。”
青黎仿佛报行程一样,仔细说给他听。
见贺江屿安静地听着,青黎不自觉开始‘汇报’起其他的事情。
知道他和薛云澄的关系复杂,她刻意没有提起薛教授。
贺江屿看了看时间,站起身来,尽管依旧以睥睨的姿态看着她,但是眼底没有了往日的淡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