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外忽的传来闹哄哄的声音,打断了二人的说话。
“沈大嫂,你怎么还在家中,沈老大带着船队回来了,听说他们收获了不少海货,这会子正在港口分货,快去吧!”
门外王二婶子面带喜色叫喊着沈大嫂,她男人头一次跟着出海,运气就不错,看来没押错宝!
沈老太面色露出惊诧,她明明听说这两日捕鱼都没有搞头,怎么沈老大偏生运气就这样好?
不信邪,沈老太不等沈大嫂反应,就跟着王二婶子去港口瞧看。
海月兴冲冲的拉着沈大嫂的手,“娘,我们也去看看爹他们吧!”
沈大嫂连忙将身上的围裙给拉扯下来,将门锁好,抱着小海月匆匆出门。
港口,沈老大跟自己的船工,一大筐一大筐的将渔获往下抬,可是让旁人看得眼睛都直了。
“这些渔获换了钱,这怕是能够过个好冬日了吧!”
“沈老大可真有本事啊!不知道他现在还要不要招工,早知道我也跟着去!”
“真是奇了怪,就沈老大收获颇丰,我们倒是只有些小鱼小虾,螃蟹都捞不到几只!”
周围村民围着沈老大的渔船,叽叽喳喳议论起来,沈老大的脸上洋溢着笑意,指挥着船工清点渔获。
“船头,都清算好了,根据纸约上的规矩,这些渔获三分之一给我们大家伙分,其他船头拿去卖,工钱每月初八结算。”
大力叔欣喜的将澈澈计算好的账本拿给沈老大查看,沈老大则是让他给沈岁岁看,如今家中的账目都是沈岁岁在看管。
沈岁岁人小鬼大,一板一眼看起来还真是有模有样。
“爹,都算好了,没有差错。”
沈老太挤开人群,看见这么多渔获,眼睛都要快要看直,她满眼含笑上前与沈老大搭话。
“老大家的,你真是能干,娘就知道你能成,你看你这渔获这么多,想来你一家人也吃不完,不如分些给你兄弟,让他们也来帮帮你,自家人帮忙总是比外人要放心得多啊!”
沈老太边说话就想要上前去将分取渔获,被大力叔给挡住。
“沈老太你这话说的可是难听,怎么就外人不放心,我们都是签订了纸约,又不是白拿,你要为你儿子打算,你就得遵守规矩,这些渔获可是我们花费好大力气才带了回来!”
大力叔的话正是大家伙的心声,哪里会惯着沈老太过来打秋风。
沈老太被一人一句说的没有脸面,她羞红一张脸,支支吾吾的说不出,眼神求助的看着沈老大。
“老大家的,你倒是说句话,这些人不都是你的船工,你当船头的多分得些又能怎么样!”
沈老大面色严肃,“娘,我既然当了这个船头,就要以身作则,不能够让下面的人觉得我偏袒谁,这样大家伙一起共事也不会真心实意。”
沈老太被这话怼得下不来台面,但是对方人多势众,她也不敢胡乱说话,只能愤然离去。
沈大嫂抱着小海月姗姗来迟,将方才沈老太来家中的事情,劝说合家又对沈老大说明了一番。
“放心,只要我们不松口,娘就没有办法,海月,今晚爹给你做螃蟹糊糊吃好不好?”
沈老大慈爱的伸出手,在小海月肥嘟嘟的小脸蛋上捏了捏,小海月嘟了嘟嘴笑着点头。
这边沉浸在收获的喜悦中,没有注意到在人群中有一双眼睛怨恨的盯着几人看,像是要将他们给生吞活剥才肯解气一般。
夜晚的海边寂静得只能听见海浪拍打浅滩的声音,男人蹑手蹑脚走到沈老大的渔船边,拿出锤子重重就砸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