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班去的路上,谢浔之跟易思龄发过去消息:【早上买了一些本地小吃给你,你起来了找梅叔。还有什么想吃想玩的,晚上下班后带你
()去。】
【下午拍婚纱照的团队负责人会过来跟你商量细节,是宁宁强烈推荐的团队。拍照我是外行,只能劳烦太太多费心。】
谢浔之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和情绪都如常一些,保持一贯沉稳严肃的作风。
就怕她醒来后,想到昨晚的事,认定他是不正经的人。
这就不妥了。
直到午后,易思龄才醒来,透过柔软朦胧的月白色床帘,看见那一排彩色的海棠琉璃花窗被曦光照得发亮。
地上,墙上,都是窗户上海棠花的斜影,紫绿相映。不远处的花几上多了一盆开得正好的弗洛伊德玫瑰。
并非切花,而是有根,有芽,有叶,有刺,能年复一年盛开的花,不知用了什么方法,在这寒冬腊月里开得郁郁葱葱。
易思龄从床上坐起来,大脑还没醒神。她尚未完全适应这里,骤然看见拔步床上精美的雕花,还恍惚自己是穿越了。
这里不是易公馆,而是谢园。
是老古板的家,挂牌的文物,夜晚时安静又阴森的奢华大宅院。
白日的谢园,丝毫没有阴森的气息,只有诗情画意的柔和与宁静,每一处景致都美得让人惊叹。
易思龄呼一口气,抬手抹掉额头上的汗水。暖气太热了。
被褥掀开,目光划过那两条腿,以及一对纤巧、精致、弧度流畅的脚,易思龄心里咯噔一下。
“……?”
易思龄就这样沉默地看着自己的脚,眨了眨眼睛,数秒之后,忽然抬手,将被褥重新盖上。
脸上火辣辣,发烫。
脑中闪过一段又一段画面,在夜色包裹之下看不清细节,但声音和感觉都如此清晰。
谢浔之是一个说到做到的人,说好了,会让她高兴,就全心全意让她高兴,亲得很温柔。
她高兴到眼泪都滚落下来,脖子上覆着一层腻腻的薄汗,就这样不清醒,漂亮的指甲抓住他的胳膊,瓮声瓮气地撒娇:
“谢浔之那你怎么办呀”
易思龄倒抽一口凉气,不敢相信昨晚自己居然说了这种话。
管他做咩?她管这么宽啊?
他冷静地抓住她的脚踝,声线很沙哑,轻微强势的语气。
“踩我。”
“就像你平时那样。”
黑暗中,她看不清谢浔之面上的神情,只知道他背脊挺直,视线居高临下地投射过来,他很高,这样半跪着,头顶几乎快触到拔步床的架子,强烈的危险和压迫感席卷她。
他宛如广阔的草原上,俊美而威严的雄狮。这只狮子,拎着一只茫然的小猫咪,来到他从不对外展露的老巢。
她呆愣,脚被他握着,脚心发烫,一点点,踏在实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