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易思龄说没有那么喜欢的瞬间,他所有的力气都被抽干。
他到这时才想明白,回不去就是回不去了。他发这一场疯,除了彻底输给那个能光明正大牵易思龄手的男人以外,什么都得不到。
谢浔之的手掌加重力道,牵着她,也不知道要把她往哪里带。
从露台回到室内,夜愈浓,气氛愈嗨,电音鼓点像一把小榔锤敲
着心口。
咚咚咚。
易思龄别扭的很,掌心的汗水越来越潮,黏糊糊的,很不舒服,偏他又握得紧。
“你松开我。”她甩了下手。
谢浔之瞥她一眼,没松开,和她僵持。易思龄不大懂他现在是什么意思,耳边明明很喧闹,心里却寂静得发慌。
他不说话,气场如此冰凉又深沉。
他生气和不爽都在情理之中,毕竟刚刚的事太跌份了。他这种位高权重的男人,到哪都被供着,郑启珺却指着他鼻子挑衅,还是这样幼稚的挑衅,情啊爱啊什么的。想想简直是可笑。
可这也不能怪她。她又管不着前男友发不发疯。
真是要被郑启珺害死,婚还没结,就闹得不愉快,她没想弄成这样。
易思龄不想就算了,一想就委屈的很,垂了眸,“谢浔之,你松开我。”
谢浔之看着她委屈又倔犟的表情,贝齿咬着一点唇肉,脸颊泛着酒精催出来的粉。
沉默了几息,他叹气。
随手推开一旁的空包厢门,谢浔之把她带进去,厚重的隔音软包门关上,外面的喧嚣陡然止住,世界安静下来。
门关上的一瞬间,易思龄就要去推门,被谢浔之拦住,他声音低沉,“陪我抽支烟。三分钟,好吗?”
走廊上不能抽烟,一楼散台区也不行,想抽就要去吸烟室。但包厢里却能抽烟,装了全套的过滤新风系统。
易思龄疑惑:“你不是不抽烟?”
认识他起,就没见过他抽烟,他的车他的外套他的气息都不沾烟味,只有一种幽幽的,绵长的沉香。
谢浔之摊手,“平时是不抽。”平时最多抽几口不上瘾的雪茄,但此时此刻,他需要尼古丁入肺。
从口袋里掏出一盒烟,来之前从车上顺手拿的,他怕这样的场合需要给人递烟,所以准备着。给人递烟这种事,他好多年没做过了,是二十出头,在商场上初出茅庐的时候做过,现在他的地位早就不需要主动给人递烟。
可港岛这边都是她的朋友,他不能表现得太清高,要给她面子,给她朋友面子也是给她面子,不是吗?
他没想到这包烟是给他自己拿的。
烟有了,但没带打火机。
好在包厢什么东西都齐全,桌上摆着醒酒器,酒杯,冰桶,扑克牌,雪茄剪,点火器,火柴他走过去,弯腰拿了火柴。
“呲啦”一声,火柴短促地划过鳞片,指尖登时腾起一簇火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