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得飞起】
夏成宥闻到了熟悉的气味,是周淮屿身上特有的木质沉香。他舒服得哼哼了两声,脑袋无意识地努力往对方身上拱。
司机问:“现在可以走了吗?”
周淮屿垂眸看往自己胸膛拱的夏成宥,回答司机:“走。”
出租车驶离大排档。夜风灌入车窗内,裹挟着夏日的热浪,吹拂着两人的肌肤。星星在夜空晦明晦暗,仿若摇摇欲坠。街边车流和行人穿梭而过,万家灯火热闹又繁忙。
周淮屿揪住夏成宥的后领试图把人拉开,他讨厌一身酒气的人靠近他,更遑论像夏成宥这样往他身上蹭。
但是夏成宥就跟吸磁铁一样把他蹭得紧紧的,拉都拉不开,嘴里还哼哼唧唧的。拉他的时候还不情愿地扭了几下。
“夏成宥。”周淮屿带着几分不耐。
夏成宥听见熟悉的声音在喊自己的名字,他微微睁眼,迷蒙间还以为自己还在江城,而眼前这个周淮屿不过是自己幻想出来的。心里一阵苦涩,鼻头一酸,那些压抑的感情就像关不住闸的洪水,从缝隙里泄露了出来,夜风也吹不醒他的痴恋。
他抱住周淮屿的手臂,脑袋凑到对方脖颈处深深嗅着,感受着周淮屿的气味。
“对不起,对不起……”夏成宥声音带上了哭腔。
“我真的很痛苦……”
“我也想和你做永远的朋友,我也想回到当初。但是我……呜呜呜……”
他的眼泪浸湿了周淮屿衬衫的衣料,哭得像个孩子一样委屈,双手死死揪住周淮屿的衣服不放。
周淮屿怔然了一瞬,显然没料到夏成宥会哭得这么伤心,更没听懂夏成宥在嘀咕些什么有的没的。但是他的举止太没分寸了。
“松开。”周淮屿有些无奈,有力的大手去掰夏成宥的手,却被夏成宥反手握住。
周淮屿动作一僵。
夏成宥无知无觉地在周淮屿衣服上把眼泪蹭干净,全然忘了周淮屿有洁癖。下巴搁在对方肩窝上,声音带了点鼻音,听上去很可怜的样子:“你真的是我最重要的朋友,当初我离开真的是有不得已的原因。我知道你生我的气,你不原谅我也好,一直耿耿于怀也好,我都接受。”
“行了,闭嘴。”周淮屿觉得耳朵酥酥痒痒的。行动上无意识的有些妥协。
夏成宥就是觉得眼前这个周淮屿是自己幻想出来的,才这么肆无忌惮。让他闭嘴他偏不闭:“你以后有了喜欢的人一定要跟我说啊。”
说着就把周淮屿的手臂抱得更紧了。
周淮屿太阳穴突突地跳:“你不要以为你醉了我就拿你没办法了。”
“不要嘛。”夏成宥哼哼着,语气又软又轻,像极了撒娇。
周淮屿闭上眼,嘴角拉直,无视前面司机怪异的眼神,任由他缠抱着不撒手。
终于目的地到了。
周淮屿打开车门:“到了,下车。”
“不要。”夏成宥揪紧他的衣服,依恋对方身上的味道,舍不得分离。害怕醒来就再也闻不到了。
周淮屿拳头握紧了又松开,付款之后。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把人拉下了车。然后一路拉着站不稳的人进了家里。
打开三楼夏成宥的卧室。周淮屿试图把人放到床上,但是夏成宥把他的手臂抱得极紧,怎么甩也甩不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