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榆无声地叹了一下,那感觉就像大学生面对一群小学生,不掰碎说明白了,小学生就有十万个为什么。
他有点想魏主薄了,要是对方在,这会就不用自己来细细解释。
“郑家若真想与王爷继续斗下去,不会这般大张旗鼓地找帮手,只会暗中,诱之以利,动之以情,谋得帮手。”
“他这般张扬,连燕公子都听闻了,只能说明他想借这个传闻,去掩盖真正的意图。”
这下锦岁懂了,对啊,要是真想搞事,怎么可能会满天嚷嚷?肯定是密谋啊!
郑家派人来打边城,不就没漏一点风声,一下子就发动千人来了。
她还在思索,就见黑虎一拍大腿:“燕公子跟郑家一伙的!早知道刚他吊俺脖子上,俺摔他。”
寒星习惯性的一脚踢过去:
“你那脑子一半是面粉一半是水,不动还好,一动就满脑子浆糊!瞎说什么呢!”
程榆几人只认识到郑家有可能要搞事,锦岁却想到另一个更严重的问题。
“霍子安最近老实不?”
寒星忙道:“并无异常之举。”
锦岁对程榆道:“你去拜访李州牧,看他见不见。”
程榆好像明白戾王在担忧什么,二话不说回去更衣,带着礼物进燕州城拜访李恒。
不出所料地,他天黑前赶了回来:“李州牧拒而不见。”
锦岁眼眸微眯:“若郑家真是联络燕地士族,欲对本王不利。
李恒就算再恨我,也会透个气。皇子死在他管辖的州城,他也脱不了干系。
他拒而不见且没派人私下送信,说明郑家这回找的帮手不是燕地士族。
是让李恒有底气,本王就算事后追责,他也能脱身的人。
不,应该说他们觉得这一次能彻底扳倒本王!”
程榆沉声道:“那就只有一个人,会让他们这般笃定。”
锦岁忙喊黑虎:“把咱们牛大人带来。”
霍子安正带着一群郑家牛马洗澡,可不是烧水洗,俘虏没那条件。
是在黑羽营将士的监督之下,到河里洗。
洗的可讲究了,完全按照边城卫生条件执行。
头发要先用草木灰搓一遍,再拿皂角揉一回,头上长虫的,还要拿麻油篦,身上也要拿老丝瓜瓤子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