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意。门罗眼神一凛。
楚本格把左意的暴喝听在耳里,却并不知道来人是谁。他只看到百叶窗前的门罗耳朵动动,脸上露出既放心、又警惕,但隐隐约约间,竟还带有几分兴奋的复杂表情。
这是什么变态。楚少校想。
门罗吸一口气,打开办公室门,缓缓站了出去。楚本格倒在地上,伸起脖子从人腿朝楼下望出去,眼神一震。
车间里满地是血,钢管零件散落一地,钢管耀武扬威的一众工人在地上横躺着,不知是死是活。左意身上的血迹和暴戾之气又更重了一些,拎着枪,独孤求败一样立在中央。他仰头,在一地血泊中注视楼上的门罗。
工头倒在血泊里苟延残喘,直到战斗结束,也并没有完全弄清开枪的陌生来客是谁。他们七八个人举着钢管一拥而上,却没有料到男人腰上别着脉冲枪。刚刚在这个重力车间里发生的火并,无异于现代重火力武器vs远古冷兵器的一场单方面碾压。
左意从踹人先扔枕头,到此刻全身浴血地站在门罗跟前,只用了半天时间。左意胸膛一起一伏,持枪的手微微发颤,眼神中带着绝望和恨意,定定站在门罗面前。
哎呀,我们仁义善良的左老板,这是杀了几个人啊?门罗一步一步走下车间楼梯,扫过满地血污,不失爱怜地想。
左意。门罗没过问左意是怎么来到这里的,只轻轻迎上去,语气温和,怎么搞成这样?
头发都乱了。门罗竟不怕对方手里的枪,温温柔柔地走过去,抬手梳理左意额发,替他拭去脸上一处血迹,不好看了。
左意挥臂打掉门罗的手,握住枪柄,枪口冷冷指着门罗。
门罗瞥一眼左意手上的枪:这是满欣的枪?
嗯。
你怎么有他的枪?
左意抿一抿唇,突然就想气门罗:我在水疗馆和他睡了一觉,把他伺候舒服了,他送给我的。
门罗额上青筋跳了跳。
你故意气我。门罗说。
左意不响。默默把脉冲枪的能量条往前推一推,枪口抵在门罗胸膛上。
你倒是开枪啊。门罗灼灼望着左意,抬手,握住胸口长长的枪管。
左意食指扣在扳机上,双唇紧抿,定定望着门罗眼睛,却迟迟没有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