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了两分钟,万遥又轻轻喊了声,“程青盂。”
“说。”程青盂放下手机看向她。
万遥闭着眼睛看不见他的表情,却还是问了句,“你刚刚为什么不解释啊?”
程青盂很快就反应过来她指的是什么。
“没必要。”
万遥不懂了,“没必要?”
接着又听见程青盂沉沉的嗓音传至耳畔,他缓缓地说着理由:
“反正他只是在特定时间、特殊情况下才会产生交集的陌生人,以后又不会有任何联系和羁绊,我又何必去费那个口舌?”
“这倒也是。”万遥听着他的话陷入沉思。
程青盂换了个与她相似的坐姿,仰着头望着陈旧的天花板,催促道:“行了,赶紧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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输液室里的空气都是静谧的,程青盂看了眼吊瓶里的药量,又点开小程序新开了一局斗地主。
小姑娘睡得很不安稳,在特殊的环境里面,她的呼吸声变得更为沉重。
一声,接一声。
就像快喘不上气一样。
程青盂刚甩出了一对“k”,等候对家压牌的间隙,身旁的小姑娘突然扑腾一下,整个人都缩在椅子里抖了抖。
“万晚。”
“万晚。”
“万晚……”
她意志全无地重复着两个字。
程青盂也不知道她在说这些什么,正欲安抚她的那一瞬间,四个“”错丢了一对出去,整副牌被他打得稀烂。
他索性将手机放回了兜里。
只见万遥的嘴唇又干又白,额头也冒出些虚虚的汗,拧着眉始终重复着那个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