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她又曾经是徐莹大哥的妻子。
自己即是她嫂子,也是她大姑子。
在京师的时候,还可以用身份相称。
可是来到这襄阳后,曾经的身份地位早已不复存在。
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两人同处一个屋檐下这么长时间了,却没怎么单独相处过,更没怎么好好的说过话。
楚冉对徐莹这么晚前来,感到疑惑。
而徐莹见楚冉有了回应,便推门走了进来,看向那伏案看书的花信少妇,轻笑道:“殿下看什么呢?”
“回娘娘,安国公写给酒楼的话本。”想了想,楚冉还是称呼徐莹在京师时的身份。
徐莹也不当外人,径直地来到楚冉的面前坐下,开口道:“这话本我也看过,殿下看到哪了?”
“诸葛孔明草船借箭。”楚冉放下话本,捧着暖炉站起身来,一手抱着暖炉,给徐莹倒了杯茶,忽而说道:“娘娘这么晚找我,是有事?”
徐莹转过雍容俏脸,明眸闪了闪,柔声道:“没事就不能来找殿下吗?”
楚冉双手环抱着暖炉,就这样静静的看着徐莹。
两人就这样互相看了对方好一会,徐莹玉容之上满是怅然,幽幽说道:“刚才年夜饭上,殿下也看到了,她们和我们不是一路人。”
楚冉抱着暖炉,跟徐莹之间隔着几张小几而坐:“娘娘想说什么?”
徐莹再次坐近了过来,握着楚冉的手,道:“殿下,我们要抱团取暖。”
说着,徐莹笑道:“殿下伺候伺候过安国公吧。”
闻言,楚冉俏脸一红,忙把手抽回来,躲避着徐莹的目光,正要狡辩,耳边忽而传来幽幽的声音。
“我也伺候过安国公,而且不止一次。我现在好想他,想他亲我,摸我。”
昏黄的烛光铺在徐莹那丰润、莹白的脸蛋儿上,涂了脂粉的脸蛋儿,泛起了丝丝缕缕的绮韵,她再次拉过楚冉的手,道:“在这院中,就殿下和我的关系最好,殿下得帮我,当然,我也会帮殿下的。”
楚冉有些被徐莹这么“大胆”的话给吓到了,再次把手抽了回来,想不到曾经高高在上皇后娘娘,会当着自己的面,说这般露骨的话。
楚冉偏着头,红着脸道:“娘娘你醉了,还是快回去休息吧。”
“殿下是觉得我过于放荡了,还是不知羞耻?”
“没有。”
“真没有?殿下不用觉得不好意思,有时候我也觉得自己不知羞耻。”
徐莹站起身来,背对着楚冉,道:“可是现在的话,已不是什么高高在上的皇后,也不是权倾朝野的相国之女,只是一个被贬为奴籍,在这铜雀苑苟延残犬的女乐罢了。”
说着,徐莹转过身来,看着楚冉,继而道:“若是没有登过山巅,看过众山小的景色,下半辈子就这样浑浑噩噩的过下去也就罢了。
可是曾经踩在脚下的山巅,此刻却要抬起头来仰望,这是何等的残酷,我怎会心甘。”
徐莹弯下腰,抬手抚摸着楚冉的脸庞,认真道:“既然殿下服侍过安国公,想必也不甘一辈子当一个没有名分,生的孩子还要被当成野种的外室吧?
天子一时兴起,临幸了一个宫女,第二天还要给个良人的妃位呢。难道我们连个宫女都不如?”
这话,属实说到了楚冉的心里。
确实,若是没有陪陈墨睡过,一辈子在这铜雀苑没名没分过下去,也就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