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青,我早该发现的,你修炼进境太快,你的心魔还真是强大到了不可思议……”
她像是给自己一直温文尔雅,守礼端方的晚辈突然做出这种囚禁、悖伦事情,找出了一个理由。
祝白芍慢慢度过了仙人醉的药效期,她体内灵力重新变得听话,于是她停滞在半空,破雪剑乖顺地回到了她手里。
那近乎透明的剑尖第一次指向了昭青。
“姐姐!”
昭青一时不知道是该崩溃还是该欣喜,祝白芍心里的他似乎依旧是当年那个小少年,把他犯下的一切罪责都推给了他的心魔。
可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是怎么杀了自己的心魔的。
而且,就算是心魔蛊惑他时,也没有过他这种想要把祝白芍关起来,日日夜夜交缠的想法……
昭青鬓角的两缕长发都沾染了他自己的血,湿漉漉贴在他脸上,青色的衣衫上也绽放着朵朵血花,整个人像是一块即将破碎的青玉。
“姐姐,没有心魔……是我自己偏执入了魔……”
“你知道吗?从见你第一面,我就牢牢把你记在了心里……我拒绝拜你为师,却忘记了师叔也在人伦纲常序列!”
“姐姐……我知道我选的方法不对,可是不这样做,姐姐你什么时候才能看一看我?”
“我心悦姐姐多年……”
接下来他口中全是忏悔和道歉,忍着痛想要靠近祝白芍,却被祝白芍冰冷厌恶的目光定在原地。
她似乎是压不住心底对面前人的厌恶情绪,破雪剑冷冽剑光一闪,就在昭青身上留下了一道血痕。
只不过她现在实力没有完全恢复,留下的伤痕并不算太严重,只氤氲着一层薄薄寒霜。
“不要让我后悔曾经救了你。”
比起剑伤,祝白芍的这句话才是真正扎进了昭青心里的匕首。
“姐姐!”
叫声凄厉,如杜鹃泣血,祝白芍却恍若未闻。
宗主在旁边听了全程,也算是了解了昭青对祝白芍感情的产生和变化,他眼睛也有些泛红,心中更是唏嘘感叹。
情之一字,害人不浅。
一直沉默的殷无月早就默默收敛了滔天魔气,只留下那股浓重威压,他身后的天空似乎有一条黑色的巨龙在扭曲空间。
在祝白芍不再搭理昭青后,他才缓步靠近,瞬息间,就来到了她面前。
“娘子,我来接你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