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视着自天穹簌簌落下的雪花,额头的银白发丝随风吹起,落下,吹起,落下……他勾起嘴角微微笑着,说道:“赤子厄,你识错了我——”
流血千里,蜿蜒至典山一行人脚下。他带领着一群人往若木华庭走去。
却见寒风中,银发荡然,沈渊孑然跪立,宛如一朵孱弱的火苗,随时会熄灭。
“沈渊。”典山出声。
“……”
“哎——”典山哀叹一声,在沈渊面前蹲下,“付游一入皇宫,吾便察觉端倪。”
“……”沈渊自始至终未吭声。
典山发现沈渊肩头落下几片雪花与枯叶。他伸手拂去,刚碰触到沈渊,他的身体便如一块木板般僵硬地仰倒。
银发柔软,飘扬而起,随身体的坠落一同砸进雪里。
他闭着眼,一如睡着了。
典山走上前,弯腰伸手探了探他的鼻息。半晌,他长舒一口气,叹道:“终于阿……不会再回来了……”
他直起身,“皇兄总为别人着想,知道魔神的血肉意味着什么,就只能打碎了牙齿和着血往肚里咽。”
他对侍卫下令道:“以防万一,把皇兄的躯体带回去,推入羽渊。”
他沉声道:“那徘徊渊底的鬼域魂灵自会啃食,恐怕不出半天连骨头渣都没了。吾倒要看看这次还能不能再回来!”
得令的侍卫斗胆问:“皇刚刚说沈渊的血肉能让世间魑魅魍魉修为大增。那我们把他投下羽渊,岂不是会叫那些东西逃出来危害世人?”
“世道若无纷乱,何以立威立信?呵呵呵——”典山眯起眼睛,嘴角噙笑,不改邪傲。
--------------------
第章我执一
再一次如临不测之渊。
现在,安之面如死灰,呕血不止,已经染红大半枕头。
他的天仿佛又裂开了,岌岌可危。
“居兄别急,待我诊看。”谖竹在安之身旁端坐。
他在玉白的指尖凝出一小团白色光球,推入安之额头。
不消一会儿,他猛然移开指尖,颤声道:“阿渊、阿渊体内有股力量在他身体里横冲直撞……”
那股力量激荡得他的整条手臂都在颤抖。
“定是婖妙!”居狼红了凤目,咬牙低吼,有些疯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