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变回了平日里的典山。长目微翘如刀,噙笑的嘴蜜里藏刀,眼里只有自己所追去的东西,为此他用尽方法,对他有威胁的人都要除掉,包括挚爱、至亲。
“呵呵——”典山冷笑两声,阖起双眼,眉头紧蹙,一副舍不得,却无可奈何、必需要做的痛苦神态,“吾一直在给卿机会回来——”
“他要做什么?”看着这般神情的典山,安之心头升起一股强烈的不安感。
语毕,空旷偌大的大殿内响起“噗嗤”一声,声音久久地环绕在殿内,挥之不去。
典山将阮庸杀了!
阮庸温热的鲜血溅出,喷洒在典山的脸上。明明前一秒他还在恳求阮庸,后一秒就其杀死,眼睁睁地看着他倒在血泊中,直到咽气。
安之对典山的厌恶到达了一个前所未有的高度,“我一定要杀了你!!!——”他对典山咆哮道。
可惜,典山听不到。他脸颊还染有阮庸的鲜血,却没了刚才对阮庸的温情,甚至没有半点为其的死去而感到哀叹,反而勾起唇角,斜斜一笑,说道:“阿庸啊——吾有很多折磨人的办法,而汝却是唯一一位在吾手上死得如此快的。下一次轮回,卿一定要告诉吾,吾此番有没有让汝受罪——”
的确,几乎还没反应过来,阮庸便断了气,可安之不甘心,明明就差一点点,那真相就能公布。他蹲下身,摇晃着阮庸的尸身,“喂!你醒醒啊!!——你刚刚答应沈渊要帮他的!你亲口一再保证的!!——他要是听了你的话答应那该死的去了妖域怎么办?!你不能食言,不能让他独自在妖域苦苦地等你救他!不能让他被妖域那个歪瓜裂枣之王糟蹋!——得到希望又失去很难受的!是会难受得死人的!!”
一旁,夏樱桐却偷偷地掩唇笑了。
典山捞起大氅,擦了擦手上沾的血,走向夏樱桐,问道:“《援神》里的内容汝都看到了?”
夏樱桐点头,“不然我怎么会知道拿给您呢。”
典山眸中精光一闪。
见状,夏樱桐立马改口,“其实我不识字,是碰巧看见家兄在写什么,以为是写的字帖。我好奇里面的内容才拿给您看看,没想到这一看……女子无才便是德,这世道没有让女子读书的道理的呀,我家虽算不上清贫,可娘亲爹爹没有道理为我白白花钱的。”
典山来到她身边,用那只刚杀过阮庸,尚带血腥味的手,轻轻拂过她的脸颊。俯身嗅了嗅她的头发,闭上眼一脸沉醉的说,“汝今天用的香与阿庸喜欢的荔枝香一样,可吾记得皇后不喜用香,怎么这几天用起荔枝香来了?”
此话意味不明,夏樱桐只笑笑。
典山一把捏住她的脸颊,用力掰向自己。他们鼻尖对鼻尖。典山微微偏下脑袋,附唇轻轻点了点夏樱桐的红唇,染得唇间一点红,仿佛刚嗜血,没来及擦干净,遗留的一滴血迹。
他翻动手腕,悄然接下一道符咒,打向殿中一面镜子。
事毕,他缓缓移开嘴唇,光洁的额头抵在夏樱桐的额头上,长目如狼似虎,充满情欲地盯着夏樱桐,嗓音低沉,极具魅惑地说道:“吾虽偏爱阿庸,可某种程度上来说,吾与皇后确实才是良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