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渊颔首,“别跟着他胡闹。孤今日有事。改日自会和燕青聚一聚。”
蒋馥莹望着邱梦和祁渊说话的温馨场面,觉得自己好多余,便幽幽叹口气准备离开,自己方才属实属于纠缠了,祁渊并不是她的谁。
邱梦却道:“殿下,妾身倒觉得周夫人看起来良善,倒不是那做出那般狠绝之事的人。莫不是真的被冤枉了。您这腿或许真与她无关的……”
蒋馥莹听见邱梦为她说话,当下里觉得邱梦为人颇为豁达,又有种不甘和闷闷窒息之感。
祁渊不言。
燕青道:“侧妃娘娘,知人知面不知心呢。看着善良,心里不定多黑呢。一般人干不出未婚夫前脚落难,她后脚风光大嫁的事情。你可别被她外表欺骗了。”
“对不起在坐诸位,打扰了。刚才是我钻牛角尖太把自己当回事了。千错万错蒋馥莹,蒋馥莹她除了是个笑话什么也不是。”
蒋馥莹低下头,真相得到了,转身,在邱梦同情的目光中,在祁渊眼前,准备黯然离场。
不要哭了,除了被看笑话,没有用。你也不想被祁渊和他的侧妃看笑话对不对,即便满门待斩,无亲无故,你还是有尊严的对不对。
祁渊的目光追随蒋馥莹的背影,不知为何,所有人都说她不好,说她坏,他自己也被她伤害到七年了仍没有缓过来,可他却好想亲近她,看她哭他心里会疼,他现在只想狠狠抱她,要了她,兴许是这不甘太强烈了,因为曾经说好了要白头到老的,他从她七岁等到她十七变作一个亭亭玉立的小姑娘,等到一场背叛。。。
这时,门帘再度被掀开,竟见周芸贤疾步走进室来。
蒋馥莹心中大惊,周芸贤歇朝没有回府,怎生来了毓庆阁。
这下齐全了,新欢旧爱,旧爱的新欢。
蒋馥莹想,这只怕是她最倒霉的一天了!现任赶来抓奸她和前任。她又在前任的新欢面前纠缠前任。
哎,屋漏它偏逢连夜雨。不辜负本命年。
周芸贤眼底含着暴怒,瞪了蒋馥莹一眼,他快步走到祁渊身近,躬身行礼道:“殿下,周某特来请罪,内人她打扰殿下了,给您添麻烦了。”
蒋馥莹不由瑟缩,周芸贤如何突然过来把她求见祁渊抓个现形呢,谁通风报信了么?谁在背后陷害她,有意让周芸贤发难她?
祁渊轻轻斥道:“周大人。”
周芸贤立时行礼,“内人不知眉眼高低,再度来求见殿下开恩沈府之事,是周某驭妻无术。这便将她领回去施家法,以正妻道。”
驭妻无术几字令祁渊将眉心拧紧,怎么个驭妻术,他如何驾驭蒋馥莹的?用皮鞭么?
祁渊想自己从小娇养多年的小白菜就被这么个烂人拱了七年!
孤就输给这忘恩负义背刺岳父,家暴的男人?可笑至极。周夫人爱他什么?
周芸贤见太子暂无微辞,便撤了身子拉起蒋馥莹衣袖便走,小声道:“出去再和你算账!你抓鸡抓到太子书房来了。学会说谎了。”
“又打算把她从孤王这里领走?”祁渊缓缓道:“是孤死了,还是周大人瞎了,兴许孤还在冷宫,仍软弱可欺?”
周芸贤步子急且快,蒋馥莹被他拽着衣袖,跟之不上,他处于盛怒中,对她并不留力,她从未想过三好丈夫会有一天让她这般难堪,他也这样拖拽尤氏么。
从前阿郎他扶着她云袖,小心啊娘子,前面有台阶,为夫扶你,为夫护你一世周全。
如今不知周芸贤脸疼不疼,她替他难堪。
蒋馥莹意识到回府后自己会遭殃,那翁氏,那尤氏,那周家大公子,想也知道他们捉到她撒谎出府后会是什么嘴脸。
祁渊音量不大,却字字掷地有声。
是孤死了,还是周大人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