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走了大约一刻,终于步至平地。
两侧的墙每隔数步都有烛火照明,澄流收起火折子,走得谨慎,心中却是愈发不安。
刚才感觉走了很远的路,只有他知道几人是误入了奇门。
奇门遁甲,九宫八卦,这些他通通都学不好。
澄流懊悔地一拍脑门,才明白为何赵清絃要刻意避着自己和沐攸宁,独自走到这里,不就是怕两人会盲目跟上吗?
更重要的是,他此举正是表明很快就会回来,不必废心去寻。
可眼下来都来了,只能更加小心脚下每一步。
石室长年没有阳光照射,阴冷渗人,时而听得呜咽之声,让人辨不出是鬼魂作怪,还是单纯在墙缝里透出的风声。
“这石室建这么大,该不会用来藏起什么见不得光的东西吧?”
叱裕岚看向沐攸宁,想要反驳她的用语,却发现自己心底也抱有同样的疑问。
是啊,单纯是先祖的埋葬之地,不好好立碑,改而建于地下已经很奇怪,更何况当年兴建的时候还耗了大量的人力,仅因大祭司说梦到上神指引,建立石室有助族内血脉延续,若不这样做,不出叁代必遭灭亡。
于是她小声回答,语气也带着一丝不解,道:“不清楚,是大祭司继位后倾尽我族力量建成的,距今大约有二十余年了。”
澄流啧了一声:“我就说他不是好东西吧,就你们族人傻乎乎相信。”
“可是——”
她又何错之有?
出生开始便被灌输的概念,当真能轻易改变?
直到此时此刻,叱裕岚仍旧不敢相信看着她长大的大祭司,陪她上山采药的右护法,竟都有可能合谋害她父亲,而父亲至今生死未卜。
自父亲失踪后,她在岛上找了无数遍都没发现异样,直至看到赵清絃行迹隐蔽,尾随他来到这里,才知道这石室竟有这么多诡异之处。
她还能相信什么?
“玉城门知道吧?”沐攸宁问。
两人点头。
澄流补充道:“据说是以刀法闻名的门派,路见不平,必拔刀相助,只行侠义之事,江湖排行榜正道之首位。”
“十年前,为什么雷娜族会选择和四皇子勾结,有想过吗?”
沐攸宁冷不防地抛出这问题,两人都稍微愣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