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殖庭暗自推翻这念头。
倘若算上她的想法,倒还真算是离经叛道。
又没人逼着她走这条路,竟能口口声声地道绝不后悔,还光明正大地收了个男宠伴身,半点矜持都没有。
沐攸宁明确地踏上了这条路,木已成舟,他也不好当着前辈面前抱怨。沐殖庭心中郁结难消,只好把怒火撒在赵清絃身上,将一切怪罪于他,故两人接触不多,敌意却是以肉眼可见地增长。
沐殖庭还欲再开口,便听外面传来敲门声,未待两人回应,赵清絃就已推门而进,毫无礼数可言。
“沐少侠身体如何?”
“既赵公子不出手相助,又何必天天费心探望。”
赵清絃盯着沐殖庭,没放过他任何一丝表情。
也不知是装得厉害,还是真如他所言的问心无愧,竟没露出丁点破绽。
赵清絃不答反笑,他记得沐攸宁说过这位师兄想法守旧,对她是不错,却一直不喜欢她走上双修这条路,眼下待他的态度差劣,显然是因为自己和沐攸宁走得太近而生出不满。
沐蝶飞问:“怎么?有消息吗?”
“有。”赵清絃撩袍坐下说:“昨夜沐姑娘偷偷寻来,说澄流准备动手了。”
沐蝶飞皱了皱眉,把门关上,细声问:“你不怕被他们听见?”
“他们自是知晓。”赵清絃不以为然,笑道:“放心,若我没猜错,对方非但不会来阻止,相反的,还在等我们出手。”
沐殖庭瞥了他一眼,质问道:“你哪来的自信?”
“恒阳教有能力在短短五年兴起,凭的当然不止手段,还有人脉。”赵清絃耸耸肩道:“澄流是很厉害,能把他们的暗线打得七零八落,可这不代表恒阳教输了,而是正好利用我们除掉他们的弃子。”
沐殖庭问:“既然如此,你何需闹这么大的动静来这里?直接在外面杀进来不就好了吗?”
赵清絃幽幽一笑,语带讥诮:“因为他们需要我啊。”
“我看过了,大祭司是会用法没错,然那些咒言阵法都是向国师求来的半成品,经大祭司改动后才有现在的成效,依旧需时极长,难以在短时间内大量炼制。”
“恒阳教找来的术师法力不高,真正运作起来,除大祭司亲手驱动的阵法外,十有八九都是失败。”
“我独身前来,他们尚会与我好好谈话,像如今不费力气就把沐少侠从囚室换了出来;倘若依你们所言,恒阳教弃子未丢,战力仍在,狗被惹急还是会跳墙的。”
他连说几句话,听得沐蝶飞茫然,她愣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这般说,赵清絃多此一举地装作被逼上山,竟也是个折去对方战力的方法?
赵清絃顿了顿,心中却是想到这未曾露面的教主能让国师同意合作,也算是有能耐。他没打算向两人解释明白,只道:“作为他的对手,我总该给点诚意前来亲会。”
“对手?也没见恒阳教有多重视你,据闻自始至终你都只能见到副教主,不是吗?”沐殖庭语气平静,道出的话却是句句带刺。
赵清絃托腮回望,语含笑意:“沐少侠此言差异,我深信,这位教主早和我结下不解之缘了。”
沐蝶飞和沐殖庭面面相觑,最后还是沐蝶飞开口问:“丫头不会出事吧?”